何晏之转过甚嘘声道:“莫要出声,莫要轰动了山里的野兽。”
何晏之见她落泪,心中又是怜悯又是沉闷,不觉低声喝道:“胡说甚么!”说着,收了手中的剑挂在腰间,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道:“还望女人恕鄙人冒昧。”言毕,发挥起轻功,拼尽尽力,发足向山上疾走而去。
何晏之一皱眉,深思着这血腥之味只怕真的要将野兽引来了,便欠身将少年背起,对少女道:“快些走!如果引来些豺狼豺狼,怕是不妙。”
君家姐弟只是哀哀抽泣,那女孩儿毕竟年纪大些,神情尚还平静,清算了衣裳,欠身万福,道:“奴家住在雁蒙山北麓,世代贩马,在关西一带也有些名声。只是山高路远,奴家深居闺中,又那里识得路途。”
一场鏖战,狼群死伤大半,何晏之身上也被野狼伤了好几处,特别是曾接受过伤的左肩,肩头又被野狼咬了一口,皮肉外翻,伤口极是骇人。垂垂地,狼群当中收回一声声凄厉的嚎叫,随之,剩下的野狼不再围着三人,而是掉转头向丛林深处奔去,一边奔逃,一边仍旧不住地哀嚎,仿佛是在奉告其他尚未过来的野狼们,此地伤害,速速拜别。
三人相互搀扶着,咬着牙翻过了两座山岭,终究跌跌撞撞地来到了雁蒙山麓。此时天光垂垂放亮,何晏之却已经怠倦不堪,只是竭力支撑着。他见数十米开外便是官道,一颗悬着的心终究放了下来,回身对君家姊弟二人道:“先寻一处歇脚的处所,再探听如何回你们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