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站起家,淡淡道:“鄙人听闻墓**当中乃有亡灵,而山谷之间亦有山神。如果冒犯了神灵必死于非命,故而在行事之前向亡者申明原委,以期能够满身而退。”
君嘉树道:“大哥,我们真的要现在就脱手么?你伤得如许重,不如先歇息一夜。”
世人不明以是地看着何晏之,却见他俄然屈膝跪倒在那尊石像之前。世人皆是面面相觑,君嘉树走了上来,小声道:“杨大哥,你这是何为么啊?”
君嘉树睡得浅,展开眼来,欣喜道:“杨大哥!”
何晏之点了点头:“现在归恰是死路一条,大师如果戮力同心,或许另有一线朝气。”
何晏之微微一笑,孰知只是一丝纤细的行动便让他的胸口一阵碾压般的剧痛。君嘉树一掌控住何晏之的手道:“杨大哥,你很难受么?”他的双手忍不住地颤抖着,面露戚戚之色,何晏之却痛得说不出话来。很久,君嘉树寂然地垂下头,道:“大哥,我真没用,我救不了姊姊,救不了爹爹和娘亲,也救不了大哥……”说着,一拳砸在地上,手背处刹时被砾石割开流出血来,他却浑然不感觉痛。
人群当中骚动起来,在场的人都暴露了惊骇的神采,有人道:“如许说来我们是必死无疑了?”
何晏之望了那人一眼,感喟道:“现在之计,也唯有随遇而安罢了。”
君嘉树却紧紧抱住他,哽咽道:“我如何能让你死?大哥,我们必然能活着出去的,是不是?”
人群中有人面露疑色:“为甚么是十八人?”
话音刚落,一个粗暴男人出列道:“既然迟早是死路一条,我也无所谓了,大不了先去阎王殿报到。”言毕,回身向外走去。何晏之随之做了一个噤声的行动,低声道:“大师放轻脚步跟上。”他转过甚看了看君嘉树,又道,“我们要出其不料,攻其不备。不过大师要牢记,尽管往前冲,莫要转头,不成再走转头路。因为我们已经无路可退。”
直到半夜时分,何晏之才垂垂复苏了过来,他感觉胸口有些濡湿,低头一看,本来是君嘉树枕着他的胸口睡着了。少年的脸上仍有些泪痕,何晏之心中一动,便伸脱手来悄悄抚了抚少年的脸颊,多日来的磨难之交,倒使两人间有了相濡以沫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