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芝却冷冷道:“如果我去奉告沈碧秋,你便是当年攻打叶赫城的前锋营总领,也是你亲手一箭射死了赫连勃勃,你感觉沈碧秋还会认贼作父么?”

叶云舒道:“大人不必自责,若非本日一役,又怎能晓得姓沈的竟已经手眼通天。门生必然拼了性命庇护大人逃出重围,不管此事是否与大院君有关,我们都要尽快禀告圣上。”

他说得如许神闲气定,兵士们却面面相觑,模糊有些骚动起来。沈碧秋俄然拔高了声音,朗声道:“鄙人归雁山庄沈碧秋,奉大院君之命督查江南。江南道原司政使谢婉芝,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罔视圣听。大院君奉刘太后懿旨,免除谢婉芝司政使之职,尔等若仍执迷不悔,助纣为虐,将与谢贼一并论处!”

沈眉大惊失容,怒声吼道:“停止!停止!”他转而向谢婉芝道,“谢大人如何胡涂了?你要砍,也是砍鄙人的手。你倒不如放了小儿,拿我的命去换杨琼,才合情公道。”

沈眉淡淡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事已至此,再坦白反而害了晏之。”

沈眉道:“如若不然呢?”

叶云舒有些惊奇:“大人!?”

门外的撞击声越来越狠恶,谢婉芝冷冷道:“子衿,你快去劝劝沈碧秋,不然,我可真的要对他兄弟动手了。”她的声音透着一丝森然的寒意,“我已有破釜沉舟的决计,民不畏死,何仍旧死畏之?我本日当然一死,却也不能便宜了沈碧秋。”

谢婉芝上前几步,在沈眉的面前站定,缓缓说道,“杨青青当年诞下一对孪生子,遭到了赫连勃勃的嫡夫人乌拉氏的嫉恨。乌拉真珠屡下毒手,都未胜利。不过,传闻阿谁小儿子不到三岁时,便落水身亡,却不晓得是不是乌拉氏的诡计?”她淡淡一笑,“厥后叶赫城被欧阳长雄的雄师所破,渤海国主赫连勃勃身首异处,江陵王却没能活着分开叶赫城,她和赫连勃勃的宗子也今后下落不明。”她盯着沈眉的眼睛,“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能到那里去呢?如果不是被人救了,便必然是死了。当年,带领第一支急前锋破城而入的,便是子衿兄,你内心应当最清楚阿谁孩子的下落吧?杨青青临死前把阿谁孩子拜托给了你,我应当没有猜错吧?”

谢婉芝笑道:“子衿,你终究肯说实话了。”

沈眉在一旁发笑道:“谢大人本身难保,竟还如此忠心,真叫人佩服!”

何晏之则面露惊诧之色,随即笑道:“沈庄主,你方才还说,我乃你的季子,现在如何又成了渤海国的王子,再过一夜,我岂不是要穿上龙袍做太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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