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道:“你将沈碧秋的剑法和琼花碎玉剑法合二为一了?倒是我小瞧了你。”
杨琼气得浑身颤栗, 嘲笑道:“果然是伶牙俐齿得很!但是,你在秦玉诸人面前使出琼花碎玉剑法, 却又如何抵赖?”
何晏之捂着心口,身形摇摆,却终究没有倒下。他咬牙站着,浑身浴血,脸上却暴露了一丝笑:“宫主,我已接下了你十招。”
杨琼嘲笑:“何晏之,你现在忏悔还来得及。”
杨琼点头道:“你果然是块质料。”他的神采又阴沉了下来,“你一向对我虚情冒充,阴奉阳违,莫非觉得我不晓得么?”他俄然飞身跃起,从近旁的一株大树上折下一根树枝,飘然落地,林间风乍起,吹起他的衣衿,杨琼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便同你过过招。你如果能接下我十招,我便放了你和你的好兄弟。如果你输了,便堵上你的项上人头。何晏之,你敢不敢?”
杨琼哂笑道:“自不量力!休怪我部下无情!”他的脸上撤退了笑意,双唇紧抿,脱手更加狠辣,招招攻向何晏之的关键,既准又快,毫不包涵。何晏之也尽力以赴,仿佛不要性命普通,竟不再遁藏,尽管正面反击,一时候,肩头、肋骨、手臂,多处被杨琼刺中,鲜血淋漓,仿佛成了一个血人。
杨琼肝火冲冲地瞪着何晏之, 一时之间竟也无从辩驳。何晏之却持续说道:“既然我没有违背本身的承诺,宫主就无权惩办我, 更无权惩办梅卿。”他又恭然施了一礼,“此事皆因小人而起,梅卿不过局外之人, 还望宫主莫要迁怒于她。”
何晏之大喝一声:“梅卿,退后十步观战!”他晓得此番杨琼是使出了尽力,不敢怠慢,回剑接招。他手中的这把剑是杨琼的佩剑,锋利非常,他本想用剑先砍断杨琼手中的树枝,孰料,却底子没法与之相接,只是靠近,就已经让他的虎口模糊发麻,几近握不住剑。何晏之心中大骇,他现在才真正见地到了杨琼的可骇,那种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底子是他没法抵挡的,只是一招罢了,已经让他措手不及。
何晏之站起家,四下望去,却那里另有杨琼的身影?只见四周古木参天,飞鸟相从,杨琼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林间,只是已不见踪迹。何晏之俄然悲从中来,郁结于胸臆,难以排解,竟连身上的伤痛都已浑然不觉。直到柳梦龙扶住他,焦心肠喊道:“大哥,你流了很多血!”
何晏之以剑杵地,咬牙道:“我已经接了宫主五招,天然还能再接五招。”
何晏之站起家,持剑在手,正色道:“何晏之死不敷惜,想必宫主也一诺令媛!”
柳梦龙急道:“你受了如许重的伤,我怎能丢下你不管?”
何晏之微微一笑,手中长剑翻飞, 只见他的剑招如行云流水, 比杨琼少了几分气势, 却更加灵动萧洒, 不滞于物。杨琼眯着眼睛看着, 神采倒是阴晴不定, 待何晏之收招定势,才淡淡说了声“好”。
何晏之道:“小人只是在揣摩合适本身的剑法罢了。宫主之前教的剑法过分呆板,脾气沉寂之人方合用, 而宫主的剑法灵动之余却过分刚猛, 小人内力不及, 实在把握不了,唯有取长补短,才气真正合适本身。”
何晏之终究回过神,看着柳梦龙,道:“梅卿,我与你就此别过罢。”
杨琼将断了数截的树枝抛开,面沉似水地看着何晏之,终究笑了笑:“也罢,算你命不该绝。”
杨琼狠狠道:“我会为你活力?你当本身是甚么东西!”他回身快步拜别,冷冷的声音传来,“今后,比方参商,鬼域碧落,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