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道:“罗必武、莫惊雷和曹庭威,都是田蒙的左膀右臂,现在撤除了一个曹庭威,剩下那两个倒是难对于的,兵分两路,以免他们集合兵力。”他望着满目标血腥,不由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连骈君,我一向感觉兵变乃是下下之策,不得已而为之。但是一旦染上了血腥,唯有把这条修罗道走到底了。”
西谷连骈道:“是殿下宅心仁厚之故。”
士官昂首服从,身后的兵士们听到犒劳全军,不由地收回了喝彩之声,一下子都变得兴高采烈起来。西谷连骈凑过来低声问杨琼:“殿下把曹庭威的人头挂在北门,莫非是想引蛇出洞吗?”
杨琼穿戴一身戎装,跨着马,与西谷连骈并肩执辔而行,两列卫兵整齐保护在摆布两侧。现在东方未明,一夜的嬗变,使常日里繁华的边城变得萧瑟而暗淡,唯有成列的兵士驻守在城池的每一个角落。街上仍在戒严,统统的茶馆酒坊商埠都紧闭着门,看不到一个百姓。北门的烽火方才停歇,本来巍峨的城墙塌了一小半,一地瓦砾,断壁颓垣。兵士们抬着一具具血淋淋的尸身从他们身边颠末,也不是有官兵停下来,立足向西谷连骈施礼。
杨琼一怔,却并不接他的话,只道:“我天然有本身的筹算。”他顿了顿,缓声又道,“西谷,你现在还是不会揣摩圣意。实在,我也不会。”他非常自嘲地一笑,喃喃道,“不过碰的壁多了,也垂垂明白过来。”
西谷连骈不语,很久,低低一笑:“殿下说的是,只是体贴则乱罢了。”
西谷连骈讶然道:“殿下既然决意起兵,又何必再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