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溅了何晏之一身。剩下的两个兵丁回身欲逃,却被来人两剑穿胸,回声倒在了血泊当中。何晏之呆呆站立着,只见面前正站着他朝思暮想却又不敢想的人,竟然梦幻普通。
何晏之微浅笑道:“我没事……”他喘了一口气,“师兄,你放心,我必然会救你出去。”他摸了摸何钦之冰冷的面庞,“就算是要死,我们也死在一块儿。”他哑声道,“下辈子,我们再一块儿唱戏。”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候,何晏之的额头已经迸出了精密的汗珠,他眼下刚受了大伤,内力本就不济,唯有勉强为之,但感觉五脏六腑以内气血翻滚,喉间发腥,终究支撑不住,只能停动手来不住喘气。何钦之的面色却不似方才这般惨白,他回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何晏之,似有千言万语却难以开口说话,张了张嘴,收回的仍然是沙哑破裂的破音。
何钦之的眼中涌出泪来,猛地抱住何晏之,哭泣不止。何晏之亦是悲从中来,回抱住何钦之,心底里却有些绝望。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这一次,本身想必不能够逢凶化吉,逃不出这非人的炼狱了。
几小我的手上都持着明晃晃的兵刃,一个士官模样带头的人指着何晏之道:“把他们两个绑起来压出去!快!”
何晏之昏昏沉沉地躺了一天,左手的尾指处传来的钻心疼痛无时不刻奉告着他,本身已经被削去了一节手指。那日以后,他和何钦之就被扔在了这角楼之上,罗必武命军中的大夫来给两人草草措置了伤口。所幸他身上的伤口终究收了血,但永无停止普通持续的钝痛却如影随形地折磨着他的神经。何晏之抖动手摸了摸本身的左手,恍忽当中总有一种错觉,仿佛本身的那节手指还在,但所伸手触及的,却只是肿胀不堪而残破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