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一挑眉:“此话怎讲?”
何晏之看着沈眉:“也恕鄙人笨拙,实在不晓得庄主到底想从何某这里查问出些甚么。”他叹了口气,“庄主旁敲侧击,把何某弄得晕头转向,我便把来龙去脉都和盘托出,信与不信,悉听尊便。”何晏之拱手说道,“何某本来只是一个沿街卖艺的伶人,机遇偶合之下被九阳宫主杨琼看中,便随他上了擎云山。鄙人幼时中过寒毒,一发作起来浑身冰冷砭骨,我本来也不晓得,倒是杨宫主偶然中发明,便传授了我几招剑法强身健体,至于甚么琼花碎玉剑法,我倒是从未曾听过。不知那秦玉在庄主面前都说了些甚么,我倒是模糊听他们寨中兄弟商讨,要夺了剑法,超出归雁庄,亲身献给岷王殿下,但不知是真是假了。”
“杨真真……”沈碧秋的眸中明灭着刻骨的恨意和断交,喃喃自语道,“杨真真这个毒妇……我不但要将她挫骨扬灰,还要她众叛亲离,断子绝孙!”他握紧了拳,嘲笑道,“我定要她看着本身的后代手足相残,然后,一个一个地死在她的面前!”
沈碧秋道:“我一见少侠便心生靠近,但不知少侠心中如何作想?”
何晏之道:“何必如此费事?”
沈眉道:“少侠如此利落,沈某也就不打哑谜了。”他微微捋了捋须髯,目不转睛地盯着何晏之,“少侠应当晓得,两月前,归雁庄产生了一件大事。”他叹了一口气,“犬子未过门的新妇柳氏惨遭毒手,而人证物证确实,恰是九阳宫萧北游所为。萧北游乃九阳宫主杨琼的亲信,此事天然与杨宫主脱不了干系。犬子与杨琼曾经交好,本想措置了萧北游,给杨琼留个别面,熟料杨琼却执意不允,逼迫我们放了凶手。那杨琼乃今上宗子,固然因罪被贬,我们也对他无可何如,敢怒而不敢言,不幸我那如花似玉的儿媳,便白白死了。”
沈眉在一旁低声斥道:“碧秋,你怎可如此随心所欲,率性妄为?”
沈眉正要说话,屋外却响起了一阵悄悄的咳嗽声,随之,一个明朗的声音传了出去:“爹,这位何少侠气度磊落,不像是个口是心非之人。”说话间,门帘一挑,沈碧秋徐行走了出去,一双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何晏之,神采极其亲热,“爹,我与他一见仍旧,信赖他的为人,更信赖他说的每一句话。”
何晏之刚踏入花厅,沈眉便迎了上来,笑道:“少侠在庄中小住几日,可还遂意?”他揽过何晏之的手臂,将他迎入正堂,“老朽早就想同少侠好生谈谈,可惜庄中事件庞大,犬子又在病中,无人与我分忧,是以担搁了这些光阴。”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神采极其哀思:“现在杨琼不知身在那边,江湖上四周传言杨琼在江南武林大开杀戒,只是要逼迫我们归雁庄交出萧北游。现在我们父子骑虎难下,摆布难堪,倒是被杨琼逼得走投无路了。他定是为了五年前的旧事挟恨在心,乘机抨击。但是,若不是我儿五年前在大院君和岷王殿上面前力保他,本日焉有他的活命?江湖路险风波恶,果然如是!现在,犬子卧病不起,我亦心急如焚,归雁庄风雨飘摇,只怕,危急四伏啊!”
何晏之道:“那里?沈庄主如此热忱殷勤,何某受宠若惊。”他拱手见礼,“但不知庄主请何某前来,是为了何事?”
沈眉的神采变得非常凝重,沉声道:“但不知少侠父母籍贯那边,家住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