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吸了几口血,体内沸血般的剧痛终究稍稍和缓了一些,这才认识到本身正在吸食何晏之的血,便挣扎着要推开对方。何晏之却紧紧搂住他,将鲜血哺到他的口中,直到杨琼的呼吸垂垂安稳,才住了手。或许是失血过量,何晏之感觉面前有些发黑,他扶着杨琼摇摇摆晃站起家,想寻一处枯燥的高山稍作安息,只是没走出几步,却双膝一软,齐齐倒了下去。目睹着要磕在溪边的岩石,何晏之极力将杨琼护在怀中,发力向右边滚去,翻了两圈,终究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不住喘气。
杨琼的神采却突然阴沉了下来,冷冷道:“沈碧秋给我下忘忧,是要我忘怀前尘,变作他的傀儡,心甘甘心受他摆布。又想我能巴结他,便每日在我的饮食中添合/欢散。这些本就是毁民气智的□□,我用玉虚宫血咒之力将毒逼出,却仍然伤了根底。你去归雁山庄,不过是自投坎阱,沈碧秋狡计多端、凶险狡猾,要从他这里取回解药,试比登天。”杨琼微微喘了口气,“何况,我身上不过是余毒未清,真正要我性命的,倒是血咒的反噬……”话还未说完,他俄然狠恶地咳嗽起来,胸口不住起伏,何晏之心慌意乱地扶着杨琼,不住抚摩他的后背。只见杨琼捂住本身的嘴,淋漓的鲜血却顺着指缝不住往外淌,滴滴答答落在衣衿之上,尤其的可怖。
何晏之骇得一动也不敢动,口中却道:“宫主使不得。你这是自毁长城,若没有了内力,如何能压抑反噬?如何能逼出余毒?”
“不成能!”何晏之脱口而道,紧紧握住了杨琼的手:“你到底中了甚么毒?”他咬了咬牙,“沈碧秋给你下的毒,天然会有解药。我们去归雁山庄,总能想体例找到,也好过坐以待毙。”
杨琼微微一呆,随即嘲笑着别过脸去:“你连拜我为师都不肯意,又来讲这些好听的话哄我做甚么?”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几近细不成闻,“我实在是太蠢……才会把那些虚情冒充当真……”
杨琼阖上眼,面如死灰,撕心裂肺的咳嗽垂垂缓了下来,他尽是鲜血的手颤抖着摸索着,终究握住何晏之的手,十指相扣,幽幽道:“不是没有体例……是我……自毁……血咒的左券……”他的脸上出现一丝嘲笑,“我杨琼……就算死……也不会……受人摆布……”
何晏之只感觉源源不竭的内力在他身材里荡漾,真气回旋,说不出的镇静舒畅。但是,他俄然想到杨琼现在若将内力授予本身,又如何再压抑身上的余毒和反噬?他未曾想到杨琼竟然会做出如此破釜沉舟的行动,不由得挣扎起来,想逃离桎梏。杨琼却紧紧制住他的几个大穴,只是显得尤其吃力,汗水顺着他惨白的脸颊上缓缓滴下,沁入了何晏之的指间。
“我说了,不要乱动。”杨琼咬着牙,竭力说道,“你若想我心脉震断,立即死在你的面前,便尽管乱动好了。”
如此持续了整整一个时候,何晏之感觉周身高低精气陡增,内力充分,仿佛要满溢出来普通。这股内力刚毅威猛,正如昔日沈碧秋同他说的,杨琼所练的乃是纯阳内功,能力非常,而他本来冬眠在体内的阴寒之毒,仿佛也被这股内力所吞噬,已然无影无踪。何晏以内劲一发,突破哑穴,仰天大喝一声,竟将身侧树梢上栖息的几只山雀震落于地,只见那些鸟儿七窍流血,本来是被他的内力震碎了内脏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