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还是正色道:“但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天下向来无平白无端的恩德。”他面色凝重地看着何晏之,诚心道,“何况,那二人的身份实在不简朴,是福是祸,尚未可知。向来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他按住何晏之的肩膀,“常言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你我二人现在已是如兄如弟的干系,天然不分相互,莫非我还会害你吗?”
何晏之笑道:“我身无长物,赤条条来去,又防着别人做甚么?旁人又能从我身上追求甚么?常言道,匹夫恐惧乎存亡也。”他笑吟吟地持着杨琼的手,“是你忒多虑了,知恩图报,人之常情,滴水之恩,誓当涌泉相报,何况乎拯救之恩。”
杨琼语迟,左手微微一松,脸上略过些许旖旎之色,只是稍逊即逝。他轻叹了一声,呢喃普通说道:“你又何必顾摆布而言他?”他背回身望着窗外,负手淡淡道,“我不过提示你多长个心眼罢了,并非要你与他们为敌。”他的双眉微皱,沉吟了半晌,随之转过脸来,豁然笑道,“你想如何便如何吧。只要你内心欢畅便好。”
杨琼终究笑逐颜开,轻声喃喃道:“陈公果然没有骗我。”
何晏之道:“仿佛已经大好了。”他捂住本身的丹田,“竟没有了涓滴寒意,里里外外都透着热气。”
何晏之服了蛇见草之蕊,便又昏睡畴昔,到第二日方才缓缓复苏。彼时已近中午,日光射到屋内,投放工驳的影子。他只感觉头重脚轻,脑海中仍有些混浑沌沌,待坐直身材,却发觉身材却比昔日轻松了很多,连下腹处那股阴寒纠结的苦痛也已消逝得无影无踪。贰心中惊奇,抬眼却瞥见杨琼正伏在床脚处,已然睡了畴昔。
何晏之的吻极是轻柔,只感觉面前的这张容颜尤其精美,仿佛有一种摄人灵魂的魔力,让人欲罢不能。他的唇凑到杨琼的耳边,低低地几次轻吟:“子修……摇光……我的好人……”他的手也随之不循分起来,渐渐伸进了杨琼的里衣,详确地摩挲着,指间略过之处,仿佛都点了火,一股难以按捺的热度从底下滋长起来,如火如荼,仿佛有星火燎原之势。杨琼推拒着按住何晏之的手,却并不对峙,行动也有些踌躇,看似回绝却更像鼓励,倒有了几分欲迎还拒的味道。衣衫层层褪下,待二人倒在床上,已是肌肤相亲。
何晏之感觉现在的杨琼与以往是分歧的,仿如果将统统的坚冰都敲碎了的普通,和顺而和顺。他模糊感觉,或许这才是杨琼的赋性,一本性子温和、斯文内敛的俊美青年,而曾经的那些刺人的棱角和暴躁的固执,不过是海市蜃楼普通的假象罢了。他的内心随之鼓噪起来,满满的皆是柔情,因而伸手悄悄抚过杨琼汗湿的鬓发,低声道:“此情不渝,不离不弃。”
杨琼心中只觉软软如轻风轻拂,便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何晏之拥他入怀。顷刻,光阴悄悄喧闹,斗室之间,甚为温情脉脉。何晏之见他这般顺服的模样,心中更是欢乐,便抬起脸来,悄悄啄吻杨琼前额。
杨琼尽管用一双妙目仔细心细打量着何晏之,低声道:“你感觉如何?可好些了?”
何晏之颇不觉得然,但见杨琼这般义正辞严之色的模样,却不想与之争锋相对,只是低低一笑:“如兄如弟么?”他面露戏谑之色,“你的意义,但是‘燕尔新婚,如兄如弟’否?”
杨琼软软偎在他的怀中,低低应了一声,口中却泻出几声低/吟。何晏之持续道:“你的内心也只要我一个,好不好?”最后那几个字说得极缓极柔,透着几分谨慎和摸索。杨琼睁着一双如怨如慕的眼睛看着他,乌黑的眸子上蒙着一层水光,何晏之感觉本身仿佛要沉湎在那样如水般的眼波中,也不等杨琼答复,便低头含住了对方的双唇,以吻封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