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姿的脸已经涨得通红,面前的少女目光仍然冷僻,纹丝不动。
穆东恒目睹那婢女跟着小扇子进了书房,他眸光微微一闪,面上还是那副生人勿进的冷然神情,未几时,那婢女拿着几张纸走了出来。
少女挑眉看她:“本年是寒冬,气候比往年可冷多了,仲春初七还冷得紧,那样冷的天还脱了衣裳,不怕伤寒?”
恰好提审秀姿,男人不好出面,让这婢女问话,也属于普通。
只穆东恒冷眼看着,并未出声。
凌飞抬抬眉梢,朝穆东恒成心偶然的看了一眼,唇角弯起:“可问清楚了?”
少女悄悄低笑:“到底是脱了还是没脱?”
清丽婢女恭声答:“问清楚了。”
秀姿也明白过来,顷刻脸红得不成模样,她脑海中也的确闪现出她同那人在林中相会的景象……的确如面前少女所说。
少女目光清冷的看着她,也不催促。
阿谁少女先前一向问那些细节实在不过是为了引开她的重视力,终究的目标就要要让她咬死本身看清楚了那胎记的模样!
少女“哦”了一声:“果然瞥见了?”
秀姿定定神,按本身早前编好的话持续说了下去:“少爷的胎记在后腰左边,是个胡蝶形状的红色胎记。”
穆东恒闻言目光凝了凝,踏前一步:“还不快说,胎记之事你从何得知?”
少女蓦地淡淡笑了笑:“那就是站着的了?”
秀姿有些说不出的惊骇,总感觉,面前的少女有些吓人的沉着。
“脱了衣服么?”少女又问。
她低下头,“嗯”了一声。
那婢女面色无动,又问:“你说你腹中胎儿是穆少爷的,有何证据?”
穆东恒用余光看了眼已经被世人忽视的外院二管事于光,于光虽说还跪在地上没动,也偷偷朝穆东恒偏首看了眼。
秀姿没反应过来,愣愣看着对方。
秀姿只得照着早前的话,再反复了一遍,面色也宽裕地红了:“那两日……少爷在树林里要了奴婢……奴婢瞥见少爷后腰上有胡蝶形的胎记……奴婢腹中孩儿恰是当时有是……”
她没有别的体例,遵循将军府的端方,府中下人如果私通,男的杖毙,女的发卖——她独一的路,就只能死死咬住少爷,才气保全情郎,而她本身,只要将军认定腹中胎儿是少爷的,该当也不会将她如何。
可此际,商子路的话固然未申明,但意义已经很较着,他是指这个婢女有体例能证明这此中题目。
秀姿看了她一眼,内心只觉七上八下,但一想起事情败露后收到的那张字条,早前她内心也不敢确信,但厥后照着说了后,看扈嬷嬷同将军的神采,她就晓得本身赌对了。
秀姿听得少女的话,再遐想她方才一刹时的皱眉,只觉得本身选中了,面前少女却想利用本身改主张,思及如此,她更加坚信本身挑准了。
看了一眼天气,穆东恒看着扈嬷嬷冷声道:“这个贱婢就交给你措置,务必查出本相,寻出人后当众行刑,决不成饶过!至于这贱婢,虽是怀的孽种,但公主本来就发过话,不肯有伤天和,那就按本来的端方,留她一条命远远发卖了!”
秀姿惨白着脸还是点头:“此事同他没有干系,他甚么都不晓得。”
落日垂垂靠近天涯,天气也渐青。
如果她先前没有被引开重视力,没有一口咬死本身看得清楚,只说本身瞥见了,看得并不逼真,那少女只怕也不能将本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