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抚摩着博古架上一盆金丝玛瑙镶嵌绿松石的宝石盆景,“玉贞,你想要甚么,朕只要能办到的,向来不会让你绝望。哪怕你想要天上的玉轮,朕立即会让人在宫中搭一座高台。你另有甚么不满足的,非要和老二联手?”
江玉贞呵呵一笑,笑得惨淡而高耸:“臣妾只是想自保罢了,从没想过关键死大皇子!”
说到这里,周慧帝脸上扬起一丝笑容,可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在朕的内心,母亲是天下上最和顺仁慈的人,她仁慈宽和,宫里统统宫女和寺人都喜好她,尊敬她。”
“不。”周慧帝摇点头,看着江玉贞的目光尽是绝望:“把康儿送到傅家,把西宁国的公主接进宫里,不全然是为了防备你,你还不明白吗?如果康儿在椒房殿长大,不止傅氏,统统人都会仇视他,妒忌他,正如你所说,一旦朕分开人间,衡儿继位,康儿作为最受宠嬖的庶皇子,他的处境可想而知。”
江玉贞一怔。
“朕并非先帝的嫡宗子。”周慧帝望着窗外的雪景,慢悠悠道,“朕的母亲是继后,先皇后留下一个嫡皇子,一个公主。嫡兄大朕八岁,三岁时就被册封为太子,他天生早慧,读过的书只要看两三遍,就能重新到尾一字不漏地复述出来,先帝和大臣们都很喜好他。宫里的皇子们都很妒忌嫡兄,常常在背后里说嫡兄的好话,盼着嫡兄不利,可朕向来没有仇视过嫡兄。因为母亲从小就教诲朕,要和睦手足同胞,要做个君子君子。”
江玉贞讽笑一声,面色有些狰狞:“皇上的宠嬖,哪有悠长的时候。臣妾当然要早早为本身筹算,归正等大皇子即位,必定没有臣妾的容身之处,还不如干脆豁出去,如果能搀扶二皇子坐上金銮殿,臣妾才气保全本身。”
老嬷嬷们道:“就算进了宫门,也得大半个时候才气到寿安宫,娘娘不必心急。”
周慧帝转头看向江玉贞:“而你进宫的时候,才十几岁,当时候的你年青,没有根底,又最得宠,很轻易受人煽动,就和朕的母亲一样,一旦生出野心,就永久不会满足。朕多么但愿你生的是个女儿,那样你就能一向安放心心做一个宠妃,可你生的倒是个儿子。”
傅皇后嘲笑一声:“皇上倒是会心疼人,他把那丫头送到谁家去了?”
伤者不宜挪动,周慧帝临时把卫康安设在本身的清华殿中,命太医们陪侍摆布,务必治好卫康的胳膊。
周慧帝淡淡一笑,“傅氏不是吕后,衡儿也不是刘盈,更何况,朕早就为你安排好统统。”
周慧帝自嘲似的悄悄一笑,自顾自接着道:“实在你底子没把老二放在眼里,你和他联手,只是为了操纵他的权势。你真正的目标,是想完整打倒衡儿,以后你再生下一个小皇子,朕必将会把他当作眸子子一样心疼,到时候你手握二皇子的把柄,扳倒他轻而易举。你真正的目标,是在为本身铺路,你求的不是一份安稳,重新到尾,你都在为本身筹算。”
宫人老诚恳实答道:“皇上没说,不过奴婢听人说,是西宁国的使团把公主接走的。”
“来人,去宣大皇子妃进宫,本宫要立即见她。”
周慧帝现在也在椒房殿里。
周慧帝听着江玉贞的一声声痛诉,幽幽地叹口气:“朕原觉得,你是宫里最体味朕,最体贴朕的妃子,没想到……”
宫人们立即分头赶往椒房殿,到底还是迟了一步,眼看着傅皇后推开侍卫,一脚踏进椒房殿,头也不回地冲进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