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之抬了抬眼皮,表示他有在听。
看着面前的牌位,楚君逸俄然感觉很难过,不但是因为顾二老爷的死,另有顾家人的态度。
顾大爷沉默了一瞬,叹了口气:“我晓得你内心有怨,但顾家……算了,等你甚么时候想返来就返来看看,你的房间大哥帮你留着。”
“顾伯父,顾伯母,君逸来看你们了……”楚君逸也不知该如何收场,只能用之前的称呼,归正他是喊不出“岳父”、“岳母”的。
“熟谙……挺熟的。”楚君逸沉默了半晌才道:“父亲与顾伯父交好,母亲与顾伯母干系也不错,我父母……归天时,他们都有来安抚我。以后也对我很照顾,我能在楚家长这么大,也多亏了父亲的那些朋友。”
顾四爷抿着唇点了下头,内心却有些发凉。
屋里的温度刹时就降下了十度都不止,楚君逸只感觉阵阵冷风袭来,他谨慎翼翼的看了顾诚之一眼,看完就立即低下了头。
楚君逸陪他跪了一会儿,随后想到一件事,便问道:“你是喊他们爹和娘的是吧。”
顾诚之瞥了他一眼,又用目光扫过其别人,一句话也没说便转成分开。
“那我也如许叫吧。”楚君逸见顾诚之皱眉,又弥补了一句:“或者你想让我喊他们‘岳父’、‘岳母’?”
楚君逸坐在马车的一边,另一边是留给顾诚之的,现在骑马出门必定是要被围观,坐在车里固然也会被人看,但起码他们不消露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敢说顾诚之就再也不能站起来。
楚君逸对顾大爷点了下头,便也钻进了车里。
得了顾诚之的同意,楚君逸端方了一下态度,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句:“爹,娘。”
出了院门,顾诚之就想当即回房,但随即想到顾府中已经没有了他的房间,被肝火冲昏的脑筋垂垂地沉着下来。
“担忧?你们顾家的事与我何干!”顾诚之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