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情感收了归去,再看向顾诚之时却带上些许慈爱,“朕已经派人去了南行山,让他们把鹤归道长带返来,那卦象朕是不信的,但现在传的沸沸扬扬,总要从本源处掐死比较好。”
“天然是好。”顾诚之也盯着那画看了好久,最后轻声说道。
顾诚之到乾清宫时,皇上正在桌前看一幅画,见他出去便直接道:“过来,帮朕来看看。”
“你呀!”皇上见他如许也是笑了,笑过以后却俄然问道:“你可曾怪过朕?”
顾大老爷的脸有些僵,勾起嘴角暴露一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容,“确是如此确是如此,皇上看重诚之,那是他的福分。朱公公慢走,朱公公慢走……”
“是。”顾诚之看得出皇上的心结已经解开了很多,剩下的就只能他本身想开才行,现在应当是想要一小我呆一会儿。
出了皇城,顾诚之俄然生出了一刹时的茫然,不知该去往何方,他就像是一叶扁舟在水中浪荡,却始终找不到能够停靠的岸边。家不像家,亲人不像亲人,他还能去那里呢……
“他会改口的。”皇上说的很安静,顾诚之能想到的事情他天然也能想到,不管用甚么体例,他都会让他改口的。
本觉得这顾大老爷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最根基的眼色还是能看得懂的,现在看来也不怪皇上那样活力,就看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就晓得明天的事底子就没让他长记性。
皇上听后便是一声嘲笑,“蠢货!”
顾诚之的那句“朱大人”是把他叫的浑身舒爽,哪怕只是个面子活,那也要肯做才行。顾大老爷一向“公公”、“公公”的叫着,还连着姓一起叫,让他刹时有种成了“猪公”的感受。要说此人还真是怕有对比,和顾三爷一比,顾大老爷刹时成了渣废。
皇上见他如此说便呆了一下,随后闭上了双眼,等了好一会儿才展开,“行了,你在宫中也呆了有一会儿了,归去吧。”
“皇上多虑了。”顾诚之面对顾家人时,胸中会呈现没法宣泄的肝火,可对着皇上不会,“皇上从未有任何对不起我爹、对不起我的处所,天然也说不上甚么怪不怪。忠君、爱国,这是祖父活着时便一向言传身教的,我爹从未怪过您,之前不会、今后也不会。我天然也是一样,不然也不会去边关,哪怕我战死在那边,也只会感觉我对得起祖父、对得起我爹、也对得起您!”
听皇上如此说,顾诚之也不会绝望的非要跪下施礼,他走到皇上身边,看到桌上的画时,右手立即攥成了拳头,双唇紧紧的抿着。
小寺人带着顾诚之往外走,口中还道:“三爷不必担忧,皇上很看重您的。”
失神也只是一刹时的事,顾诚之脚步都未曾停顿的往前走着,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体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