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拂过唇角,放下酒杯时已经空了。
岑墨行垂眸,点头笑了笑:“没有,还是甚么也不记得。”
素帕更加欢畅起来,抓耳挠腮地没个端庄模样,又持续在琴上勾动,收回单个的音。它本就是块柔嫩的帕子,力道不敷,兼之这类弹法不熟,那曲子便听起来有些古怪。计青岩现在何尝有表情听他弹曲,只想把它抓在怀里做些甚么,但见它如此卖力,手指动了动不想打搅,只是听它认当真真地操琴。
告别了岑墨行回到本身房间,一起上轻抓本身的衣袖,房间里没有点灯,计青岩在桌前把青灯点了火,低头坐下,将衣袖中的一方素帕在桌上展开。那素帕没有半点斑纹色彩,温馨地躺在乌黑桌面,好久,计青岩轻声道:“给我写的曲子,写完了么?”
“你幼年时被人掳走,返家时却已经修炼得修为高深,此中产生过甚么事,记起来了么?”计青岩杜口不答,却无端端地提起别的一件事。
他是被任关翎拉归去的。认识从计青岩身边不甘心肠回笼,面前早就站着垂眸低望的哥哥,关灵道抱着膝盖昂首,一脸带着硬撑的笑,好半天不出声也不言语。
“你不是承诺我不找计青岩?”那声音还是暖和,却比平时多了点骨子里带出来的锋利。
说得语无伦次,无人能听懂他究竟是个甚么意义。
计青岩偏过甚去,嘴唇不巧轻碰在素帕的边沿,素帕痉挛似的缩了缩。俄然间,它豁出去了似的飞起来缠在计青岩的颈项上,不分头还是脸地只是乱蹭。
素帕的一角悄悄动了动。
“好听。”计青岩从速说好,“你最听话了,操琴也最好听。”
这门徒狠心得很,明显就在他四周,也不肯出来跟他见面。计青岩从桌上拿出一本书来:“你平时就爱看些风花雪月,你返来我们一起看,那上面的事我们也一起做。好吧?”
素帕没吭声,帕角来到他的脸上轻拍他的嘴唇,又是耻又是怕。
素帕晕了头似的轻晃,仿佛是被人抓出来有些耻辱,又不甘心肠想要扑到他的脸上。
“你在那里?”他问。
“嗯。”
【师父谨慎岑墨行】
任关翎低下头看着他:“我说过,你如果然想留在他身边――”
计青岩从颈项拉出一条黑绳,上面挂着个闲逛不已的玉坠,上半截廓清透明,下半截倒是青石普通的色彩:“这玉石能感知灵魂,那日你我灵魂融会,它早已分不清哪个是你,哪个是我,灵道,你在的时候我都能晓得。”
计青岩的广袖落在身侧,静坐如山中青石,把个酒盏子在手中轻握:“明日何时走?”
素帕沿着颈项和胸膛毛毛躁躁地滑下去。计青岩的双腿本来是盘坐的,腰间的裤带却又松了,素帕满身都在抖,害臊不已地想要爬到那东西上面,紧紧包住乱蹭。计青岩站起来单手扶着桌子边沿,手探进裤子里五指收拢,咬了咬牙,忽又把那帕子抓出来。
任关翎走到门口,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迩来少些用魂术,那八人阵极是了得,不知何时起阵,也不管杀没杀人,只要魂气有些颠簸便能发觉。”
关灵道闷着头不吭声,只是笑。师父和哥哥两相对峙,水火不容,倒是真正不幸了他。跟在哥哥身边忘不了师父,待在师父身边又对任关翎太无情,他也不过是想两个首要的人能敦睦相处,如何就这么难?
关灵道的胸口砰砰直跳,桃花眼里全都是笑意,嘴边忍不住暴露一个小酒窝,忍了忍,极力禁止翻涌的情感:“我必然谨慎,哥别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