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懂。”
关灵道皱眉不语。
宋顾追早就说了，这小子凌晨起就规端方矩地在木折宫扫地，没有怠慢，也没有偷工减料。计青岩不想再多说甚么，悄无声气地在松树下的阴凉坐下来，左手捡起一颗玄色的棋子。
计青岩的目光落在棋盘上，头抬也没抬，冷冷地说：“面壁。”
计青岩手内里举着棋子，神采青了些：“面壁思过。”
通乐律，会操琴吹箫，这么高雅的事，如何放在关灵道身上就感觉不端庄？他会弹甚么曲子，高山流水，阳春白雪？设想不出来。
关灵道真的没想睡觉，却搁不住高低眼皮子打斗，刚才就是那么放松了半晌，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任关翎……
石敲声微微青了脸，深吸一口气低声说：“你别到处胡说话，上清宫里大家都有些过往，谁也不想让别人晓得。你就算猜到了甚么也要假装不清楚, 不然大师难堪。”说着说着来光临峰微明宫，石敲声低声道：“这是我宫主住的处所。”
院子空空如也，计青岩不在。
这是他住的处所，他走去那里？
墙壁让人度日如年，关灵道一动不动地坐着，古板有趣，未几时只闻声计青岩的呼吸平顺下来，站起来回屋去了。
关灵道也跟着走出去。这院落内里的石桌石椅比平常的都要大, 门也比别处要高，空荡荡的。莫白齐抬开端来打量他, 关灵道很端方地说：“关灵道本日方才入宫, 特来见过大宫主。”
那矮瘦子见关灵道跟着石敲声出去，放缓神采高低打量他一番，语气很客气地说：“这是新来的？”
夜里没睡好，凌晨当然没甚么精力。关灵道从卯时起，就拖着扫帚在木折宫的山上转悠打扫，别人不敬他，他也不在乎，见到木折宫的弟子时还是笑着打号召。有些人驯良，他就多说几句话；有些人不驯良，关灵道也懒得理他们，但求不吵架为是。
莫白齐只感觉这男人脸上带笑，眉长眼弯, 跟平常进宫来的粗暴男人有些不一样，点点头道：“在哪一宫？”
关灵道从速安抚：“三宫主长得人间少有，清雅绝伦，将来必然有人对着三宫主操琴求爱，就算不懂乐律也没甚么。”
角落里坐得很直的阿谁身子一看就是关灵道，计青岩垂眸看着他，关灵道仿佛发觉到了甚么，转过身来讲：“我不到卯时就起来了，把木折宫高低都扫了一遍，真的。”
“三宫主也懂乐律？”
计青岩低头看了他半晌，从桌子上捡起一枚玄色的棋子：“那天早晨在白屏镇，你也是睡不着？”
石敲声的声音微微一顿：“但是这些邪魔外道就算全都加起来，害死的人也及不上魂修害人的一成。”
面壁整日，回屋后倒头就睡。老者的声音时高时低，关灵道被这声音节制作息，天然是苦不堪言。但他现在被计青岩把守得紧，夜里甚么也不敢做，只能临时忍耐，等风头过了再说。
“偶然候。”
关灵道还要问甚么，有个弟子走过来对石敲声说：“石执事，宫主说其别人的事费事，让你先带人出来。”
“专门杀魂修的斩魂士，不是中原才有的么？”
石敲声敲了拍门。
“不会。”
莫白齐点点头, 脸上暴露本来如此的神采。他坐下来持续擦着剑, 不再理他了：“见过了, 带他去微明宫罢。”
凌晨打坐以后，他会坐下来下几步棋，这风俗从小时候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