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身上已经有了十几二十道伤痕,关影的脚步逐步有些乱,月初夜里没有玉轮,看不清楚山路,他早已失了方向,只是在山间勉强疾行,却还是不断歇地调侃身边的恶鬼。俄然间,他仿佛站到了甚么处所的边沿,上面是湍急的流水之声,关影急停不住,脚下顿空,摔了下去。
这牲口,本来只是看中了他刚才睡觉的处所么?
昂首望天,已是靠近中午。长空如洗,身边空荡荡的甚么也没有。明天是蒲月初二,总算又躲过了一劫。
话音刚落,风中响起此起彼落的嘶喊痛恨,关影的脚步不断,从腰间取了一片红色叶子含在嘴里,身上七八处同时扯开,右脸的耳边也划了一道,皮开肉绽,血滴横飞。关影神采微白,抹去嘴角的鲜血,讽刺似的笑着说:“欺软怕硬,长得又丢脸,有本领倒是去欺负我师父。”
“你、你掉进了落河。”山根见他还在不竭地流血,心想凡人如何能够流这么多血都不死,此人必然是个鬼无疑,一时候脚软,竟然站不起来,“你你别伤我们,我们不过、不过是把你的尸身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