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摊开手心,四片带血的叶子自他的掌中现出来。
云洛山受不了这类屈辱,咬着牙不肯认错,云洛真哪能容他如此,手上轻推,云洛山的背脊如同火烧般痛苦。他瞬息间疼得满头大汗,转头嚷道:“哥,他们欺负我!我娘亲对你那么好——”
青衣悄悄无声地走了过来,打动手势:传闻紫檀宫主本日要来。
他悄悄无声地望着一起而去的岑家弟子,垂下头不再多想。既然早已经分开,何必要想那很多,现在有很多事刻不容缓,岑木衣的婚事倒是能临时不消放在心上了。
岑木衣没有说话,一声不吭地把红色丹药塞入戚宁的口中,那边的云洛山看着两人这般模样,却已经泪流满面,嘴唇颤抖,口中轻声念着:“奸夫□□,奸夫□□……”
岑家高台上这时也飞落下来一个男人,四五十岁,身长矗立,固然已入不惑之年,眉眼倒是超脱,气质出众。他绷紧了脸低头叮咛一声,中间几个岑家弟子把岑木衣敏捷拉了开去。
云洛真冷如冰霜地喝斥:“下去,忘年山上岂容你随便伤人!”
戚宁浑身都是血迹,捂着受了伤的腰神采惨白如纸,连气味也极是微小,却还是笑了笑:“你心疼么?”
云洛山恨恨而望。昨夜的事是他不对在先,他天然不敢说把岑木衣迷昏捉走的事,更不能指责岑木衣深夜与他私会。
青衣说他本日要来,那么他本日必然是要来。
岑木衣与云洛山有婚约在身,但是岑木衣被岑家人打伤跌落高台,前来相救的倒是戚宁。戚宁被云洛山刺了一剑,岑木衣连理也不睬云洛山,只是低头检察戚宁的伤势。两人这般旁若无人,当真是不把云洛山放在眼里。
但是云洛山这当众堕泪,也实在丢脸了些……
“用不着,水行门里另有些丹药能够疗伤。”戚宁扶着身边的弟子缓缓站起来,似笑非笑着。
云洛山这时候倒是非常委曲的。昨夜他派人去抓岑木衣,不想迷昏抓来的却不是岑木衣,而是一个不熟谙的小女人。云洛山厉声扣问之下才晓得,本来她是堆栈里的一个烧火丫头,岑木衣让她代替本身在床上睡觉,趁夜从窗户中飞了出去,不知去了那边。
昨夜沉浸在妒忌和痛苦中,凌晨伤没有完整好就上了忘年山,不想方才又看到戚宁打横抱着岑木衣,贰心中的痛苦委曲难以言喻,这才打动地恨不得将他杀了。
戚宁扶着身边的弟子抬眸,看一眼满脸不平的云洛山,迟缓地说:“我只想问他一句话。”
花落春点头:“承蒙道友挂念。”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岑木衣与云洛山的婚事来交常常已经闹过几次?在场的最活力的莫过于岑诉秋,气得神采暗沉如同阴雨密布,低声对身边的弟子们道:“走。”
“承蒙操心。”
计青岩冷静地看着他拜别。他之前觉得戚宁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后辈,对他只要讨厌和瞧不起,但是几番相处下来,却又不像是那么回事。不管如何,岑木衣不能嫁云洛山,这事总不会错。但这戚宁使手腕让云洛山退婚,他又能娶岑木衣?
不知不觉地到了下午,各门派的领头之人如同前几日那样聚在湖边的小木台上,或者闭目打坐,或者低声私语。戚宁受了伤,水行门便无人过来了,只派了一个弟子留在这里听动静。
戚宁闭着双目躺在地上,嘴角仍旧笑意不竭,仿佛身上的伤半点也不痛,只是在暗中回味:“大敌当前,云公子的剑杀不了魂修,却只是要对于本身人,是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