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贯晓得贾珍糊口荒唐,贪花爱色,没想到他竟能如许破下限,连本身远亲的儿媳妇也下得了手!他都不怕有朝一日事发,贾蓉晓得了会如何看他吗?那可不但是他的嫡宗子,还是他独一的儿子!秦氏生得再好,品德再风骚,哪怕有一千个男人想她呢,也不是他能沾的!
贾珍不必说,向来有个荒唐放浪的名声,他做出甚么来都不希奇。秦氏却和他分歧,自嫁来了贾家,上高低下的口碑非常好,都赞她行事殷勤,会办事儿。贾环此时想起秦氏,还能记起那是个少见的美人儿,举止风骚,面貌丰美,鲜妍娇媚之处犹赛过凤姐儿,兼有一股子委宛超脱的□□。如许一个大美人整天的在面前晃,也怪不得色中恶鬼贾珍把持不住动手了。
那瑞珠闻声他骂出声,仿佛一下子清了然过来,猛的跪下,满面泪痕地求道:“三爷,你行行好,千万别说出去。大爷办的如许丑事,如果、如果透出了一丝半点儿风声,奴婢,另有奴婢主子,就全完了!”又砰砰叩首,“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奴婢给三爷叩首了,求三爷拯救!”她的额头一下下磕在地上,很快发青紫胀,还被地上的小石子儿擦出了很多血丝,行动间头发也变得混乱,看上去惨不忍睹。
他乃至忍不住用力捶了一下假山石,嘴里骂着:“混账!禽兽!无耻之尤……”原地转了两圈,又骂道:“禽兽!禽兽!他!他如何能做出如许的事!莫非不怕千夫所指吗?!”
那瑞珠闻言,忙向袖内取出一面小靶镜来照了照,点头道:“无妨事,我从速归去洗了脸,有人问起,就说走路无妨头,一头磕到山石子上了。约莫能瞒得过。”
贾环的脸倏的沉了下来,上面好似结了一层严霜,喝斥道:“起来!你另有脸说出口,这类丑事,谁家不是捂还捂不过来呢。我疯了,又四周鼓吹去,你当是甚么好听的呢。你们家大爷不要脸了,我可还要脸呢!”
一旁霁月咬断了线头,笑劝道:“天儿不早了,爷也看了这半日的书,还是歇歇罢――别熬坏了眼睛。”
只是可惜了她那样好的一小我,落在贾珍这等恶人的手里,含辱偷生,生生作践了好人。
贾环奇道:“又要动的哪门子土木?现放着兰儿他父亲用过的旧地,不过是叫婆子小子们打扫打扫土灰,再糊糊窗户也就整齐了,有个无能的人指派着,怕不要三天两日工夫就得了。”
赖尚荣亦是早发觉了薛蟠鬼鬼祟祟的,内心亦不耐烦,见贾环出言戏弄了他一句,不由大为畅怀,笑得打跌,嘴上还打着圆场道:“真真儿环哥儿最是个促狭的。”
贾环也偶然和她多话,听她有说法儿,便抬脚走了。路上忍不住想想这事,还是感觉荒唐非常。秦氏和贾珍,公公和儿媳妇,哈!
因而换了靴子,过林黛玉这边来。只见黛玉穿了大红哔叽对衿褂子,正要出门,见他来了,笑道:“你来得巧,我正要出去呢。”
宝玉笑道:“都好得很,戏也好,吃的用的也好,是我们生受了。就是老太太乐了这半日有些倦了,要归去歇中觉呢。”又向贾环先容道:“这是蓉儿媳妇的亲兄弟,姓秦名钟,表字鲸卿,我们非常相投的。”又转头向那秦钟道:“这是我兄弟环儿,你们也熟谙熟谙。”
贾环看她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红一块,额上另有些石头压的印子,两眼肿的像水泡过似的,皱眉道:“你这个模样,可如何归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