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书大吃一惊,眉毛不自发地挑了起来,问道:“这事儿我如何不晓得?”贾环奇道:“甚么都要你晓得吗?你晓得了又如何样,不晓得又如何样?莫非奉告了你,你还能代她去处琏二嫂子乞假不成?”蕊书胡乱挥了挥手,本身嘀咕道:“怪不得宝玉房里的麝月这几日也去处分歧,本来是她妈病了,怪道呢。”
到了仪门外,早有个小丫头子等着。贾环斥逐了众小厮,先往贾政的内书房处走了一趟,不巧贾政本日事忙,还未返来,只得打道回府。
小丫头子打了帘子叫他出来。贾环迈步出来一看,只要蕊书穿戴身翠绿的绫裙子,正背着灯影儿叠衣裳。他把东西放在书案上,本身倒了碗茶来润喉咙。蕊书回身嗔道:“又喝那凉东西做甚么,叫她们沏了热的了你喝。”说着从他手中夺过壶来,旋身出去了。
贾环素恶他奶母,闻言眉梢儿动了一动,说:“姨娘不要睬她。她真有甚么翻江倒海的本领,只和老太太、太太使去,和我们胡搅个甚么。”赵姨娘还想再说,一昂首看着天气不早了,反推他道:“你也归去罢,明儿再来给老爷存候。”贾环自是抽身去了。
这里贾环吃了饭,又磨墨写字,蕊书在一旁候着剪烛花儿,只剪了两回,霁月便返来回了黛玉的话。贾环便歇下了。一夜无话不提。
贾环一声不吭,还是是垂手站着,等着王夫人先开口,内心来回揣测着王夫人的企图。好半晌,王夫人道:“昨日在书院里,是如何一回事儿?如何又扳连上了宝玉?你别和我弄鬼儿,是宝玉的不是,还是别的甚么人,你说清楚了,就不干你的事。不然先拿你!”
一场风波就此止息,大家归座不提。待下了学,贾环清算了东西要走时,宝玉又丢下一众小厮从后赶上来,各式央告,恐怕他去处贾政告茗烟的状。贾环见这个小厮公然得他的心,也忧心是以小事导致兄弟生隙,便只撇嘴道:“哥哥放心。那是哥哥的人,纵有甚么不是,也该哥哥来发落,岂有做兄弟的越俎代庖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