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城外,凉军大营。
眼看黄灿灿的冀州重甲(前文有交代,河北兵都披挂铜甲)如长河巨浪滚滚向前,高顺脸上逐步浮起一丝淡淡的肃杀之气,突围之战终究要开端了吗?是时候让曹军领教领教凉州军真正的兵锋了。
在西凉铁骑一排排的投枪攒射下,曹军固然伤亡惨痛,但是仰仗薄弱的兵力上风,还是一次又一次地顶住了西凉铁骑的逆袭。
荀彧洒然一笑,朗声道:“这中军本阵不能没人坐镇,鄙人身为主公的智囊就该留下来批示各部突围,主公放心,凉军的板车阵固然短长,却一定就能困住我军四万重兵,究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呜呜呜~~”
李肃眸子里却透暴露一丝担忧,向高顺道:“将军,是不是趁着曹军还没有建议进犯时先收缩一下车阵?毕竟现在的车阵太散了,很轻易被曹军马队从中间的裂缝穿过啊!并且曹军的兵力实在是太多了,几近是我军的两倍啊,就算车阵能够及时收拢,将曹军堵在中间,可仰仗薄弱的兵力上风,曹军就一定不能冲破我军的车阵啊。”
“吼~~”
张郃、张辽两骑并行耸峙阵前。
曹军箭发如雨,凉军寨墙上的凉军守卒被压得底子就抬不开端来。
曹操的确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就是突围。
高顺声声令下,凉州军开端严峻地筹办起来。
但是现在,蒋奇不但扯开了一道宽达二十丈的缺口,还仅仅伤亡了两千士卒,这非常的顺利不能不让曹操担忧。
李肃正在预算曹军弓箭手的数量。
到了当时候,曹军进步的来路就会被完整堵死,如果曹军攻不破这三堵坚墙,那么等候他们的运气将只能是仓惶后撤。但是后撤的通道只要一条,为了争相逃命,曹军将必定会自相踩踏,并且就算逃回了许昌城内,这群残兵败将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李肃道:“但是曹军的马队……”
半个时候以后,吕虔的弓箭兵终究压了上来,西凉铁骑被迫后撤,曹军终究在壕沟外稳住阵脚!
放眼望去,数千名凉军弓箭手正如涨潮的潮流向缺口两侧的凉虎帐寨里仓惶败退而去,蒋奇反手从背后拔出双刀,于胸前狠狠交斩一击,奸笑起来:“该杀千刀的凉州土狼,此次算你们跑得快,哼!”
曹休一声令下,悠远苦楚的号角声瞬息间冲霄而起。
北风吼怒,许昌南门外一片沉寂,只要五千将士粗重的喘气声清楚可闻。
“报仇!”
只要能凸起重围,甚么都好说,兵会有,将会有,粮草也会有,天下也另有他曹操的一席之地,可如果突不出去,那么留下再多的弓箭手又有甚么用?最后还不是全数沦为凉州军的俘虏?
倏忽之间张郃狠狠一勒马缰,胯下战马长嘶一声顿时人立而起,前蹄腾空一阵踢腾,然后才重重踏地,收回咚的一声闷响,五千将士的目光顷刻便聚焦到了张郃身上,张郃缓缓压动手中铁枪,以枪尖虚指火线方才填平的通道,厉声喝道:“全军将士们,瞥见前面那条路了吗?那是一条血路,一条步兵们用本身的生命和尸身铺出来的血路!”
程昱接过荀攸话头,说道:“莫非这是个圈套?”
吕虔能够将肝火和仇恨宣泄在浅显弓箭射程以外的凉军士卒身上,可他身后的曹军弓箭手就没这本领了,他们只能悲壮地对着正火线早已经空无一人的寨墙和箭塔机器地放箭,然后被凉虎帐寨内攒射而至的一波波箭雨射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