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痴大喝一声,亦上前一步,肃立裴元绍、管亥诸将以后,昂然道:“在。”
“这~~”
“噗哧~”
蹙硕皱眉道:“不如令鲍鸿、冯芳(西园八校尉)引西园新军反击,摈除贼寇?”
张济目睹八百流寇如此阵容,心下已起退兵之意,摸干脆地问杨奉道:“杨大人,马跃兵锋之盛、我军恐难以抵挡,且麾下又多悍勇之徒、无人可敌,孔殷之间恐难以图之,不如引军自回?”
杨奉沉声道:“布阵,筹办迎敌!”
马跃凛然点头,管亥顷刻目光一厉,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的西域骏马举头长嘶一声,甩开四蹄奔驰而出。
……
“管亥。”
小山上,数百辆辎重车辆横贯山腰,修建成一道马队难以超越的樊篱,每两辆辎重车辆之间必留下可供步兵出没的裂缝,一支支锋利地长枪从中探出,密布于前,构成一片令人生畏的灭亡之林。
沉重地大斧堪堪就要劈中管亥脑门时,徐晃耳畔蓦地响起一阵狠恶的锐啸,似有莫名的利器扯破了氛围,激射而至!
“呜呜~~”
张济与杨奉一样,皆是行伍出身,亦曾在凉州戊边,深知平原地形利于骑军冲锋,而倒霉步军防备,遂沉声道:“马队行动敏捷、来往如风。不如据险要而恪守?贼寇若来攻。必弃战马而取步战,破之易如反掌耳。”
徐晃至此始长长地舒了口气,委顿于地。
贾诩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双眉宇不由深深蹙紧。
裴元绍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往前一引,像狼群等待猎物一样等待在山坡上的流寇轻骑顷刻吼怒而下,狂乱的铁蹄叩击着枯燥的空中,激溅起滚滚烟尘、漫天飞扬的灰尘中,流寇轻骑从四周八方向着官道上的官军囊括而至。
霸占洛阳城?马跃撇了撇嘴角,嘴角绽起一丝险恶的笑容,阴冷的目光悠然超出敞开的营门,眺望洛阳宏伟的城廓。
缓缓行进的雄师铿然止步,四千将士肃立官道上,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洛阳以西五十里。
张济神采一动,转头向东方天涯望去,平坦地大地从小山脚下无尽地延长,田野上翠绿一片,在目力难及地远处,正有一条淡淡的黑线正向这边缓缓爬动,数息之间,那条黑线便变粗了很多,也向两翼延长了很多。
管亥正拍马穷追不舍之际,陡听山上响起一声惊雷般地大喝。直震得管亥耳膜模糊生疼,管亥目光一凝顷刻喝住坐骑,惊昂首,一员大将已然从山上疾冲而下。铁蹄翻滚、马嘶人吼,锋利的斧刃劈裂了氛围,直斩管亥面门。
……
杨奉体贴肠望着徐晃,沉声问道:“公明,是否无恙?”
郭图闻言目光一闪,旋即如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呼~”
……
“休走,再吃老子一戟~~”
“嗯。”马跃点了点头。问道,“可有弘农、河东、河内三路勤王雄师的动静?”
“大人,会不会是胡匪?”
来将去而复返,寒光闪动,手中开山大斧再度旋斩而至。
“呼噜噜~”
“咣~”
张让叹了口气。说道:“还是走吧,别在这待着了,转头皇上不见了爷们又该问话了,还是想想如何跟皇上说吧,唉~~”
“服从!”
马跃悄悄喝住战马。右臂悠然高举,紧随马跃身后的典韦将手中那杆赤色大旗往空中重重一擎。苦楚降落的号角声顷刻冲霄而起,澎湃而前的流寇马队遂纷繁减速,同时向两翼缓缓展开,终究在间隔小山包一箭之遥处扎住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