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奔腾、马刀狂舞,狂乱的铁骑挟裹着无可反对的威势囊括而至,就像一波滔天巨浪。恶狠狠地撞上了官军并不坚毅的防地,一骑骑裹满重甲的铁骑就像一柄柄锋利地剔骨刀,等闲地剖开了官军的阵形,全部疆场就像烧开的沸水。顷刻一片翻滚。
许褚厉喝一声,眸子里杀机崩现,催马疾进。
“是官军。”淳于琼舒了口气,向赵融道,“看起来不像是乌桓马队,莫非是凉州刺史耿鄙派来的西凉马队?”
张让住处,十常侍再次齐聚一室,自从何进一党失势以后,十常侍完整把持了朝政,汉灵帝幽居禁宫,与外界完整隔断了联络。几近成为他们手中地傀儡。张让、赵忠凭着灵帝地宠幸,为所欲为,对朝中官员来了一次大洗濯,本来倒向何进一党的官员不是开罪下狱,便是谪贬外放,即便是四世三公的袁氏,权势也大不如前。
“有人,那有活人!”
马跃手一张,又一支投枪掠空而至。
马跃倏然高举右臂,缓缓而前的骑阵完整静止下来。上千精骑肃立一片、鸦雀无声,连战马亦出奇地温馨下来,不再收回任何声音,田野上显出诡异地沉寂!只要那杆赤色大旗,迎着微弱的山风啪啪作响。
马跃悄悄喝住坐骑,悄悄肃立在间隔官军千步之遥处。
蹙硕寂然感喟道:“确有此事。”
“呼哧~”
淳于琼吐出一团又黑又稠的浓痰,眸子里悠然掠过一抹惊骇之色,向身边的赵融道:“莫~莫非是流寇马队?”
说完,蹙硕挥了挥衣袖,扬长而去。
伍琼顷刻倒吸一口寒气。凝睇一看,站在最前面的那人公然认得,鲜明恰是淳于琼,不由大为吃惊道:“淳于将军,你不在颖川统兵,如何返来洛阳,还弄得如此狼狈?”
……
“晓得了。”蹙硕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指着淳于琼鼻子道。“爷们转头再和你计帐。”
“再吵老子把你地脑袋拧下来。”
“唏律律~~”
小校肃手一指城下。沉声道:“大人请看。”
淳于琼气急废弛道:“快快翻开城门,本将有告急军情上禀天子。如果贻误了军情。你可担待不起。”
张让望着蹙硕,问道:“蹙公。方才听城门校尉伍琼奏报,淳于琼已然返回洛阳,可有此事?”
目送蹙硕怒冲冲地拜别,淳于琼三魂已然飞走六魄,只觉前程一片暗中。绞尽脑汁才想好的脱罪之策,竟被蹙硕三言两语揭露,留在洛阳只能是死路一条,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想到这里,淳于琼仓猝翻身爬起,趁着入夜摸出门外落荒而逃。
淳于琼仆地跪倒在蹙硕面前,嚎啕大哭道:“蹙公,蹙公哪~~”
“死战~”
军阵!
如许的军队,就算开到了洛阳,又能顶甚么用?更何况。遭此大败以后,又另有何脸面去见圣上?既便归去,蹙硕又岂肯饶他?想到绝望处,淳于琼顿觉前程一片暗淡,天下之大,竟再无他容身之处。
小卒又转头看了眼城外,连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握着红缨枪的双手一向抖擞,就连耷拉在裤外撒尿用的家伙什都忘了收起来,只要上、下牙关不断地颤抖,连口齿也变得不再清楚,颤声说道:“不~不是,是~是~~嘿~哈~阿谁~~”
“咚~”
兵败如山倒,大汉帝国硕果仅存的中心官军~~终究无可挽回地毁灭了!伴跟着这支官军毁灭而轰然崩塌的,另有大汉帝国最后的庄严以及大汉天子不幸的威仪!持续了四百余年的大汉帝国,地确气数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