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伍琼顷刻倒吸一口寒气。凝睇一看,站在最前面的那人公然认得,鲜明恰是淳于琼,不由大为吃惊道:“淳于将军,你不在颖川统兵,如何返来洛阳,还弄得如此狼狈?”
马跃阴冷地掠了狼狈而逃的淳于琼一眼,悠然转头,官军的抵当已经冰消崩溃,固然仍有很多官军将士在搏命抵当,可他们已经被流寇铁骑豆割成无数的小块,再构造不起象样的抵当了,更多的官军却已经丧失了抵当的意义,向着四周八方狼狈逃去~~
赵融点头道:“不对,凉州刺史耿鄙麾下并无姓马的大将。”
蹙硕长长地叹了口气,眸子骨碌碌转动两下,终究回过神来。
排山倒海般的号令顷刻冲霄而起,一千流寇紧随马跃身后,纷繁策马而前。
绵绵不息的颤音中,数百支投枪顷刻掠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好的弧线,向着官军阵中冰冷地扎落下来~~
军阵!
一听是敌袭,本来昏昏欲睡地官军们立即翻身爬起,乱哄哄的抄起家边的兵器就冲到了城垛后边。然后攀住女墙往外望去,只见东方已经微露鱼肚白,就着朦朦的晨光,城外郊野上的气象模糊可辩。
淳于琼仆地跪倒在蹙硕面前,嚎啕大哭道:“蹙公,蹙公哪~~”
淳于琼黯然感喟一声,铿然拔出佩剑便往本身脖子上抹去,中间的赵融见状吃了一惊。仓猝从马背上扑了过来,将淳于琼生生扑倒在地,一边夺过淳于琼手中宝剑,一边劝道:“将军且不成轻生,常言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又何必挂怀。”
败军最前面,将军模样的人昂首大喝。
狂乱的马蹄声中,响起马跃凄厉的吼怒,囊括而前的流寇们纷繁刀交左手,从鞍后抽出投枪,竖于耳侧,摆出投掷的架式。
马跃深深地吸了口寒气。抬起左脚跨过一具冰冷的尸身。往前迈出一大步,阴冷的晨风吹过。荡起他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翻滚飞舞,暴露暗红的里衬,迎上喷薄的朝阳,凄艳如同血染。
前军司马绝望、悲情的长嚎传染了残存的官军将士,惶恐和不安悄悄退去,决死的神采从他们的眸子里燃起,曾经的热血和狠恶再次在官军阵中漫延、荡漾,这是汉军最后的余晖,死战~~不退~~
淳于琼策马往前奔行数十步,始缓缓勒住战马,心不足悸地回过甚来,只见山谷里浓烟冲天、烈焰翻滚,将士们的哀嚎、惨叫声已经不复再闻。不竭有神情狼狈的官军将士从滚滚浓烟中驰驱而出,大多满脸焦黑、身上的衣袍也多有着火。
伍琼低头一看,只见数百乱兵簇拥而来,竟不顾忌城楼上守城官军已经挽成满月的弓箭,直接奔行到了吊桥之下。
兵败如山倒,大汉帝国硕果仅存的中心官军~~终究无可挽回地毁灭了!伴跟着这支官军毁灭而轰然崩塌的,另有大汉帝国最后的庄严以及大汉天子不幸的威仪!持续了四百余年的大汉帝国,地确气数将尽了~~
说完,蹙硕挥了挥衣袖,扬长而去。
寒光闪动,马跃拍马杀到。锋利的马刀顺着投枪的枪柄冰冷地斩击而至,轻飘飘地掠过前军司马的颈项,热血激溅、头颅抛飞。
“啊~”前军司马低头看了眼胸口,悠然惨厉地嚎叫起来。眸子里透暴露无尽的狂乱,挥剑直取马跃,“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