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兖州来人,燕清顿时打了个激灵,顷刻间又将保举徐庶之事给抛至脑后了。
他竟忘了,曹操这时手头捏着的实际兵马人数,还没有吕布的多。毕竟他正堕入苦战,尚没安定兖州,既未收成那些青壮,也将来得及屯田招兵;比拟之下,吕布这回非是被董卓残党相逼败走,而是衣锦上任,端的是兵强马壮,又占了护天子的忠烈大义,曹操天然怕吕布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万一带着虎狼之师趁他火线空虚,把他按照地给端了,那他又得无处可去了。
燕清在这些天来,都谨慎地着人暗中察看李典的一举一动,特别留意他是否有与旁人交头接耳,暗害不轨,但是李典始终规端方矩的,并无可疑之举,走前也未提出任何触及赋税的要求,好似当真为亲善而来。
等总算有机遇走出大门喘上口气了,燕清才惊觉本身竟然将在偏院住着、泡进书山识海里没法自拔的徐庶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哪怕只能得此中之一,也是受益无穷啊。
来者不是辩才最好、又擅鬼略奇谋的荀彧荀文若,也不是按汗青轨迹该背面拜入吕布帐下的陈宫陈公台,燕清不知是感到遗憾好,还是该松一口气。
燕清不想这虎头虎脑的小伙子常日对他和蔼热忱,一建议脾气来也颇短长,忙阻道:“文远休怒,清自忖已然无碍,方对峙为之,他们亦曾劝止,不怪得他们。”
而客岁刚被袁绍表为东郡太守的曹操便是以临危受命,这时应当正忙于和老友鲍信合军声讨在兖州反叛的那些个黄巾军才是,哪儿来的闲工夫跟刚走顿时任的豫州刺史吕布相同豪情?
想想也是,这不过是初回谈判,探探真假为主,曹操如何能够舍得派出他爱称子房的诚意爱的智囊出来,凭儒将李典之才,也应能够胜任。
于心有戚戚焉的旁人看来,他定是自发颜面大失,才近一月都闭门不出,却不用心养伤,还惦记取要将功折罪,让贾智囊大人的卫兵源源不断地护送着书柬去他府上,带伤措置,不由纷繁感他深明大义。
但是,深深顾忌他的燕清不去暗中给这可谓是将来最大的仇敌添点费事就不错了,又如何能够脱手互助?
因而吕布便服从了两位智囊的定见,客客气气地备好回礼,待到数今后李典主动告别,再交予他带去,表示愿与曹军交好之意。
燕清心中迷惑不减反增,更加感觉曹操在酝酿甚么了不得的诡计狡计。
张辽面色稍霁,还是狠瞪了那几个战战兢兢的卫兵一眼,策马到燕清身侧,小声道:“辽此来恰是奉了主公之命,要请先生来议厅一趟,据闻是兖州来了使者,主公断缺不得先生在侧。”
吕布部下的部将各个夺目,知燕清虽挨了打,明面上看或多或少有些颜面受损,却半点不代表吕布就不信赖爱重于他了,恰好相反,宽抚贰心的宝贝册本、绫罗金玉如流水般送入其府,一日中非亲去看望个一回两回不成,可谓将恩威并施的手腕使得炉火纯青。
不管是哪个来意,任他派来的使者说得天花乱坠,燕清都毫不会叫他如愿的。
“吾竟粗心至此!”
直到最后一日,李典在办理好行囊,预备拜别之前,叫燕清千万没想到的是,竟忽地就往他府中而来了。
不过提及史誉“识人知掌上观文,用人若毫发不差”的荀彧,燕清始终感觉他似一株发展茁壮的土豆苗,一拔起来能带起一大堆可造之材。
“重光来了。”
不管如何,曹操通报出诚意实足的美意,吕布也不会不给面子,当下就美意接待了李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