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阳谋的一种,袁绍就算晓得他们坐山观虎斗的策画,再恨得牙痒痒,也不成能为了不叫他们快意,就在安定河东后罢手不动了;而他要往外扩大,进驻中原,所面对的第一道地理樊篱就是曹操统领的兖、青二州。
不过现在就谈这些,未免为时髦早,特别格式千变万化,谁晓得得了吕布粮草帮助的公孙瓒军是否能一鼓作气打得袁绍元气大伤,连河东四州都难以同一,更何况指兵南下呢?
吕布大要上是舒畅地眯着眼假寐,实则竖着耳朵一向听着这头的动静,顿时醒神了,本来耷拉的眼皮快速一抬,先凌厉地瞥了瞥满脸朴重规劝的副将赵子龙,又凛然地瞟了瞟面无神采的祭酒燕重光,将这反应与先前的对话连络起来一想,不悦地诘责道:“重光何时又在府上藏了外人?”
燕清也不便多说,怕过犹不及,反显得欲盖弥彰,淡定自如地岔开了话题,三言两语,总算将这茬给带开了。
吕布轻哼一声,蔑笑道:“术那小儿不堪为敌,还能翻起甚么风波?三日以内,定叫城破。”
吕布被他柔声一唤,内心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骚动就稍稍淡了一点,回神后开端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以应对燕清之问。
燕清解释道:“主公威名在外,马队所到之处,敌无不闻风丧胆,却有打草惊蛇之嫌。术向来惜命,定将守城不出,倘若求援未果,定要寻机出逃。哪怕围得密不通风,凭精锐之勇要搏命护一人突围也驳诘事,而等他回了南阳,定会龟缩不前,想逮出来不但费时吃力,怕也难以实现。”
听了燕清轻描淡写的解释,他嘴上虽冷然“哦”一声作为应对,也未持续诘问,目光却始终未从燕清脸上移开,瞧这虎视眈眈的架式,明显是称不上佩服的。
吕布掀了掀眉,淡定应道:“嗯。”
又忍不住想那是当然,毕竟是以己之长,击人之短,又是出其不料的突袭,袁术如果有那随机应变的军事本领,就不会混成现在如许,早和他哥刚正面来大战三百回合了。
这却与燕清之前所建议的相悖了。
燕清浑然不觉,看赵云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不由欣喜于本身花心机挖来的人才获得重用,笑着调侃一句:“数日未见,子龙却已平步青云,清却将来得及道贺,实在可惜。”
赵云倒是极感诧异,连常山口音都不慎跑了些出来:“重光这是在说甚么话?昨日不是才见过么?”
斜倚在软垫上的吕布,见状谑然挑眉,吭哧一笑,懒洋洋地帮得救道:“子龙一会点上八百人马,此行充当前锋,入夜随布出征,其他人马交由伏义领受,一今后再拔营跟上。”
见他真有开窍的苗头,燕清既欣喜又欣喜,畅怀笑道:“主公睿智!袁曹二势早已貌合神离,待他清算了公孙瓒这个外强中干,贫乏策画的劲敌,没了后顾之忧,自当视地盘与己交界之昔日老友曹孟德为亲信大患,反目之时指日可待。”
燕清又道:“我等届时已将豫、扬两州纳动手中,大可置身事外,乘机而动,何必平白无端地获咎死了势大的袁绍?何况到当时候,主公大可发挥纵横之术,结合河内张稚叔(张杨),北海孔文举,恰成合围之势,不管是雪中送炭,或是落井下石,皆都手到擒来。”
幸亏重情重义,挂念着燕清的知遇之恩的赵云,在不知内.情的环境下竟被剥削了一月不足,直到连俸禄都宣书记罄了,才满怀惭愧地向无端背锅的燕清报歉!
他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