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阁房满盈着一股子压抑冷凝,让人不敢喘气的氛围。
她话中毫不粉饰的残暴让四周奉养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只暗道这四少爷好本领,竟能激得最重面上工夫的大夫人连自称都改成了公主,还要将他扔进司礼监。
秦大姑姑一言不发地跪了下去,生硬冰冷的面庞上一双阴沉沉的眸子扫了秋叶白一眼。
这类氛围跟着秋叶白的到来,刹时冷到了顶点。
秋叶白心中暗嗤了一声,呵,公然是为了这件事,看来扯掉本身斗笠,又忙不迭回府邸通风报信的人的主子,真是故意了。
她看着秋叶白,又看向秦姑姑,好一会才收回一声轻嗤:“呵……本来本夫人养的狗,也敢违背主子的意义了么。”
“母亲。”秋叶白看着杜珍澜的模样,仿若未觉氛围阴冷普通,温文尔雅地浅笑施礼。
杜珍澜不是个喜好拐弯抹角的人,这‘可惜了’三个字尾音轻缈,却带了毫不粉饰的血腥杀意。
这一眼让看到她目光的民气中都晓得,这位四少爷垮台了,夫人和秦大姑姑都获咎了。
“呵……”杜珍澜看着面前的俊美秀逸青年,眼里本来还是冰冷的目光变成了轻视和冷酷,那是一种主宰者看着笨拙而将死之物的眸光。
“母亲,您从那边传闻此事,孩儿如何不知。”秋叶白看着杜珍澜,轻描淡写隧道。
若非当年建国元宸后――西凉氏以为司礼监如许的机构,在铁血明君手中是最锋利的刀,但一旦后代帝君掌控力或者不敷明睿,便会让其演变成尾大不掉,扰乱司律和朝纲的恶权势,成为割伤帝王之手的恶之刃。
风华阁的人见到秋叶白大摇大摆地这么走过来,而秦大姑姑领着一群拿棒挑绳的仆人们跟在前面,好像主子似的,不由都傻了眼,但因着秦大姑姑跟在前面,脸孔冰冷地扫了她们一眼,守门的丫头婆子都没敢多说甚么,让秋叶白独自进了风华阁。
四周的人忍不住都齐齐暗自点头,看来人不成貌相,这位四少爷也只是看起来聪明,本来也不过是一个大草包。
秋家主母正懒洋洋地斜在铺了白狐皮子的精美暖榻上,戴着宝石护甲的手搁在脸颊边,不知甚么事儿让她烦心,眉心微颦,两边额头上贴了两块膏药,另有一个侍女谨慎翼翼地帮她揉着太阳,地上按例跪着个丫头用白玉包金小锤为她捶腿,两个丫头脸上都有伤,眼睛红肿,却不敢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