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此人先问:“宫主,怎的在树上睡觉?”
水汤淋漓的小人儿勃然发怒,“你他娘……”刁玉良抹把脸,宝贝地捂住腰,“若给我拽碎了,我将你按在沼里闷死。”
他偏过甚,轻攀树干纵身飞上,意欲躲一躲漫天瑰丽。
容落云身穿中衣,捧书细读,未抬眼便知谁如此风风火火。陆准揩把汗:“二哥,你怎的饭没吃便走了?”他有点忐忑,隔着桌不敢靠近,“是不是我办的流水席不好?”
容落云又问:“那濯沙岛在那边?”
路子一处别苑,醇香浮动, 是段怀恪的醉沉雅筑。刁玉良说:“这背面就是弟子的寓所,叫千机堂。”
霍临风唯恐遭殃,渐退至门内,耳廓一动忽闻异状。两枚深棕暗器飞来,他迅猛回身吃紧截住,摊开,却见两颗果核静躺掌心,还湿漉漉的。
容落云将帕子叠好搁在枕边,柚叶味儿缓缓,冲撞香炉里那一味。他受累起家捧杯茶,将炉中袅袅的香泼熄了。
来一打一,来二打双,无兵器内力之功,纯粹依托拳脚均衡。众弟子雨点敲窗般啪啪落下,已然噤若寒蝉。霍临风这才落地:“一人两桩,扎马步。”
若将不凡宫比作一棵树,霍临风入府接兵置于明面,那能瞥见的便是不凡宫的树冠。可他想靠近,潜着也好,藏着也罢,要摸一摸树根。
一起跶跶,陆准撇下世人奔驰回宫,连穿四门,两旁灯火几乎叫他带起的风吹熄。及至知名居,他将马一丢奔入厅堂,在书房寻到了容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