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景象他并未看清。他晓得那位大将生性风骚,但如何看都不过是狎弄了一个侍奴罢了。他冷哼一声,心想妖皇或许只是看那人不扎眼,随便找了个借口发难。
侍奴闻言立即捂住本身的嘴,像横遭了甚么滔天大祸一样睁大眼睛瞪唐玉笺,一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那本王也未几做打搅,先行告别。”南境妖王余光扫视四周,悄悄退到边上。
光是想到这些,长离便几近猖獗。
唐玉笺眼神直愣地看着她。
唐玉笺浑身生硬,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引着往外走。
妖皇终究缓缓转过甚,身形高大,背光而立,寒意逼人的脸上暗淡不明。
唐玉笺回过神,目光落在面前横倒在地的假山上。
“妖皇。”
唐玉笺又问,“是他不让我见他吗?”
在琉璃宫灯的映照下,妖皇好像一尊没有朝气的冰塑。他的肌肤惨白得近乎透明,半边面孔上却爬满了骇人血纹,透着股令人生惧的素净。
“你要去陪他吗?”长离问。
血咒的反噬来得比以往更加狠恶。畴昔两年,他只发作过一次,而现在短短数日,已是第二次。方才死去的妖将,远远不敷以停歇他血脉中沸腾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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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条斯理地开口,“你想走?”
长离忍到手指微微颤抖,遍及咒痕的手背上浮起青筋。
南境妖王虽盘据一方,权势庞大,却晓得妖皇是个肆无顾忌的疯子。
长离难以自控地想着,或许方才那样的事,在这些年里并非第一次产生。
“我们弇州的答复毫不能放在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下奴身上!”
唐玉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药是甚么药?”
她闻到了长离的血。
下一刻,唐玉笺又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她的内心始终有些惴惴不安,放心不下,问侍奴,“我们这是要去哪?”
而现在妖皇身上披收回的威压令他极其不适。
唐玉笺一愣,还未答复,红丰又持续说道,“妖皇不喜好,许是因为没尝试过。如果尝过滋味,没有男人能回绝得了血蝶姬。”
唐玉笺问,“他在这里歇息?”
袖口处传来微小的刺痛,她低下头,看到略微发红手腕,俄然推开门又走了出去。
“谁是长离?”侍奴迷惑地反问。
远比她在风雪崖上见过的五雷还要凶恶很多。
一起上氛围压抑,不时有妖行动仓促地往外走,路上接连划过几架飞轿马车。
“既然是你带来的人,那就是你的错。”
南境妖王下认识地握住了腰侧的法器,心中莫名闪现出不安。身为占有一方的千年大妖,氏族血脉纯粹,本不该感到如此心悸。
俄然,唐玉笺神采一变。
略加思考,南境妖王和缓了语气,开口道,“既然是武郸做错了事,那他便该任凭妖皇措置。”眼睛始终紧盯着一言不发的妖皇。
他垂着眼看南境妖王,神情冷酷,金瞳仿佛在看一件死物,“那人已经死了,但我还是感觉不解气。”
唐玉笺下认识诘问,“长离呢?”
很多还没醒酒的大妖仓促离席,乃至连面子都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