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也有长年无雨的枯燥之处。”烛钰都雅的眉峰微微蹙起,“但你要学会克化惊骇。”
烛龙自展开眼眸那刻起便在傲视众生,如同高悬夜空的明月。
唐玉笺心头一跳,有种非常不好的直觉。
“嗯。”
唐玉笺不成置信地看着他,“你要带我去哪?”
墨蓝的瞳人里映着猩红诡谲的天光,已是一片晦涩。
‘你们这些’、‘魑魅魍魉’、‘之流’……
被他一时轻视的妖怪俄然动了,又一次死死咬住他的手指,像是除此以外甚么进犯之法都不会,圆钝的牙齿捻在指根上,口腔泛着一股不成思议的热意,潮湿而柔嫩。
烛钰手指捻了捻,莫名也等候,想晓得她会如何逃窜。
是诸天灵气天然孕育而成的荒漠灵体,亘古而来的上古灵体。
万物众生在他面前显得如此纤细,如同灰尘,超出于六界之上,天族的存在就是法则,就是次序,不容置疑。
被小妖怪用牙尖悄悄磕过的处所发酥发麻,烛钰垂在身侧的手上,沾着一丝血迹,不是他的。
她含着一丝幸运问,细声细气的嗓子像羽毛扫在耳畔。
说完后,公然瞥见她格登一下,高低牙都磕在一起。
顷刻间六合风云变幻,仿佛有甚么狂烈的东西在将大地生生劈开。
耳朵里缭绕着陌生男人轻视的语气,和将本身视作能够随便玩弄的物品般的态度,浑身紧绷,脑海里交叉着惊骇,压抑,颤栗,像是有寒冰一寸一寸将她冻住。
过分刺目标光芒穿透而来,却被天井外的无形樊篱所反对,唐玉笺固然没有直接感遭到那股热浪,却看到周遭的房屋树木都被打击得摇摇欲坠,飞沙走石。
烛钰昂首,敏捷结印,对占有在头顶上方的黑龙号令,“庇护师尊。”
“吓着你了?”
内里产生了甚么?
烛钰缓缓抬起眼,手中紧握着的某物硌得生疼。他松开手掌,一块白玉躺在那边,质地不明,像是六合打磨浑然天成,上面已经有了裂纹。
字字无诽谤,却字字轻视。
为何不能?
……她好想长离。
烛钰神情淡然,“我没说吗?”
“你说甚么了?”
屋内暗淡,滴滴答答的雨水坠落在屋檐上,又坠落下去,拉成一片透明的珠帘。
他的声音轻了,墨黑到泛蓝的眼睛像一汪幽潭,深不见底。
“你是亡魂转世,附身在法器上,对吗?”
一股近乎堵塞的颤栗感潮涌而来,唐玉笺耳朵里嗡嗡作响。
嗓音清冷温和,却听得唐玉笺遍体生寒。
殿下封闭了全部天井,召出了腾龙法相,院子里尽是残破的树枝和落叶。
本来这类事也是能够有商有量的吗?
房门翻开,侍卫闪身呈现,“太子殿下,是百里外的冥河之上,司夜之神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