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气候,真冷!”别子剑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寒噤。他虽是剑客,却非武者,筋骨倒是差了些。
老太最看重孙家传承,孙邈此举,没把她气死,拐杖一丢,便把他逐出了家门。
才女赶上才子,本就是缘分,再加上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姻缘来得太仓促。
“这位公子好见地,这些酒中的确是放了很多药材,固然是极其浅显的药材,但这方剂但是从孙家传出来的。虽不能延年益寿,但却比平常的酒好上百倍。”小二哥拍着胸脯赞道。
舒窈的故乡,并非妖兽杂集的傍晚丛林,而是幼时被一老者捡到,当作平常牲口养大。那老者,是一小村庄中的秀才,腹中倒也有几分才调。只是多年未曾落第,只在一私塾中做了半辈子先生。
小二哥摆布看了看,抬高了声音说道:“这件事在会稽城倒也不是甚么奥妙,只是碍于孙家的面子,倒也没多少人敢胡说。我若奉告几位,你们必然要包管不奉告别人。”
“你们可托妖魅之说?”
“药王世家孙家的二公子。”小二哥回道。
“那羽士是异士,那今后便分开了此城云游去了,你如果想找他,倒也是难。不过也不好说,我记得那倒是留下法号,自称子虚道人,有缘便能见到吧。”小二哥说道。
“掌柜的,打酒!”一声粗狂的赏银在堆栈门口响起,一败落青年歪倾斜斜地走了出去,一看就晓得是喝多了。
“说实话,如果之前,我必定不信,但现在想不信都难。”
“痒!”别子剑诚笃的答复。
那舒窈,本是一妖爵阶的妖兽,却因机遇吞下一化形果,变成了一花季少女。普通妖兽化形,需达到妖圣阶,在那九霄雷劫中炼浴洗身,方能胜利。这舒窈倒是福缘深厚,竟然得了化形果。只是祸福相依,若她不化形入人间,便也没有了厥后的灾害。
小二哥的话让几人都是愣了一下,特别是两个女人,眼中都将近放光了。
那一日,来了一个羽士。羽士穿着褴褛,双目倒是炯炯有神。这羽士只看了舒窈一眼,便道出此人是妖。
“那件事?甚么事?”此次是白云和月华奏眼中大放异彩,女人的八卦心机老是比男人来得凶悍。
“小子,还怕痒?我问你,还冷吗?”
老太终究同意孙邈同舒窈的婚事,却在大婚那日,出了不测。
“这么没用,堂堂男人汉,穿那么多,竟然还怕冷。”白云非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小二哥没管几人的反应,自顾自说着:“那妖魅,是两年前来到会稽城的,名字我记得是叫舒窈。”
“百倍或许有些夸大,但也确切如你所说,这酒不错。明天上路的时候,必然要带上几坛子。”吴悯微微一笑道。
“孙二公子,您前几次的酒钱还没付清呢。您看看,小店利薄,经不起拖欠,是不是等钱还了再打酒不迟啊。”掌柜的言语非常客气,语气倒是毫不让步。
“子剑,过来。”吴悯招了招手。
吴悯沉默着,神采略显严厉,伸出两根指头,往别子剑的腹部一点。
老太本就看舒窈不扎眼,便瞒着孙邈请羽士作法降妖。羽士收了老太银两,倒也不含混,一拂尘挥去,便现了舒窈本相。羽士又取出一符,贴在舒窈身上,舒窈顿时便被烧成了灰烬。
吴悯笑了笑,点了几下头。
孙邈晓得了这件事,哀思欲绝,把孙家大门上的药王世家那块牌匾砸了下来。
“本来如此,倒是个哀痛的故事。”吴悯低头道,“不知那羽士是何人,有空倒也想去拜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