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紧绷着的弦,瞬间断裂!柳之效昂首,难掩震惊!
可这花落谁家?
“是儿臣不孝,让父皇操心了。”宁止的声音淡然,并未回绝,“儿臣在此谢过父皇,统统谨遵父皇安排。”
正胡思乱想间,王公公的圣旨已经念了大半,只听那一声尖细的嗓音宣出“柳家思月”。
宁志茂开门见山,“本日叫你们来,不但单是赏花看戏,想必你们内心也有个底儿了,前几日几位太傅谏言,朕想为九子纳妾。”
……
他膝下子嗣浩繁,眼看一个个长大,有了本身的设法。所谓的太子党、嫡子党、九皇子党、十三皇子党……一个个应运而生,各自为营,明里暗里斗的风生水起。
然,嫡子党的背后,是权势强大的皇后母族――徐氏,朝中几个关头位置,已然成了徐氏的天下。若再不加以制衡,只怕要牝鸡司晨,外戚当道了。
“是。”
“两位爱卿有所不知,本日你们前脚出门,朕就将府上的两位蜜斯宣进了宫。两位蜜斯才干无双,不相高低,本以难堪以决计。谁想……”宁志茂顿了顿,将目光落在了柳之效的身上,“谁想思月那丫头,竟然率先说本身乐意嫁给止儿。”
他何尝不知,宁止和嫡子党夙来分歧,如此,他决然不会娶柳家的女儿。一样的,柳家也不会将女儿嫁给宁止。
很快,闲杂人等撤离,园子里只剩下赴宴的几人,以及几名服侍的宫人。
宁志茂对劲地点头,还是九子识时务,纵使心下不乐意,却也未曾违背贰情意,给足了他面子。反观柳之效,几近忘了何为君、何为臣,方才竟然敢公开抗旨!
贰心下,不由对柳之效多了些观点,更没健忘,这位柳大人的夫人,与皇后徐氏,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他扭头瞪着宁止,只觉有些堵塞。
“柳爱卿何必妄自陋劣?”将柳之效的话打断,宁茂志笑的意味深长,实在想想,云家幺女不洁,九子纳妾,于他这个帝王而言,何尝不是一个契机。
贰心下恨恨,再看劈面的宁止,光风霁月的好模样,甚是闲适地看戏,又不着陈迹地看了看皇上和郑太傅,皆是面带忧色,当真看戏。这场戏,恐怕只要他一人没有入戏了!
行知阁的园子里,露天的宴席,美酒好菜、桌椅齐备。空位处还搭了一个小型的戏台,唱的恰是时下最风行的折子戏《西厢记》,说的是墨客张君瑞与相国蜜斯崔莺莺在仕女红娘的帮忙下,突破重重禁止,终立室属的故事。
如坐针毯了好久,终究比及戏曲结束,这场鸿门宴总该切入正题了吧?他扭头看皇上,就见皇上正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不疾不徐的模样,和他烦躁的心景象成了光鲜的对比。
戏台两侧,几名乐工端坐,琴弦大鼓一应俱全。不刻,琴瑟箫声响起,台上的伶人退场,浓墨重彩的妆容,珠佩叮当。水袖委宛翻飞,衣袂飘飘,那一男一女,双目对视,你侬我侬,万般情义绕眉梢,好不欢乐。
这统统,这统统都是宁止挖好的圈套吧?!
见皇上的眼神,柳之效瞬时明白了过来,是宁止?可宁止这豪杰当的太巧了吧!他眸子一转,迷惑地看着宁止,两相对视,宁止的眼神清楚过分狡猾。
没有了下文,宁茂志只是笑了笑,扭头冲侯在一旁的王公公表示,“王公公,宣旨吧。”
他跪在地上,心下惴惴,皇上也晓得他同宁止不睦的,应当不会是思月。如果思月的话,皇上应当会提早问问他的志愿,不会如此专断独行吧?说不定这名额,是郑太傅的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