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门口的帘子轻晃,环佩轻响,接着映出去的是两个女子苗条的身影。
重阳节过后,气候垂垂清冷起来。都城淅淅沥沥下了小半个月的秋雨,到了这两日才放晴。
林宪于今上萧谏即位后的第五年,即一年半前过世。
小团子听着她的话,脸上松动了下,但还是嘴硬的道:“我才不是特地给你送的呢,我最讨厌木芙蓉了,以是我把它送给了你。”说着又哼了一声,道:“因为我也最讨厌你。”
她的声音清冷,但林嫤却听得出她话里浓浓的体贴。
李氏拍了拍窦氏的手,不再说甚么。
林嫤回京路上淋了一场雨,刚到家中便病倒,断断续续病了小半个月,到了这两日才同气候一样好转起来。
林嫤笑着道:“如何办,可姐姐很喜好。”
林嫤不由在内心感喟,在西北的风沙之地糊口了三年,回到京里倒是水土不平起来了,真不知该说她娇气呢还是不娇气。
林嫤笑了笑,道:“谢大伯母体贴,已经好多了。何况我又不是甚么大病,整日呆在屋子里也闷得慌,出来走一走反而对身材有好处。”
只是窦氏对糊口的热忱,跟着林家大爷十二年前同嫡子一起战死疆场,垂垂的消逝殆尽。
恰在这时,李氏看到了从内里出去的林嫤,抬开端来,对着她慈爱一笑,温声道:“元元来了?”说着对她招了招手,道:“快到祖母这边来。”
林嫤笑着畴昔给李氏请过了安,然后才走到李氏身边去。
慕枝拿了胭脂水粉替她敷面上妆,用了厚厚的一层粉才掩去了她大病初愈后的蕉萃。
林嫄比林嫤年长一岁,正值十五的好芳华,因两人年纪相仿,自小豪情要好。林嫄见到林嫤,对着她偷偷的笑着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而林嫄则穿戴一件苏绣百花绛紫滚金褙子,梳着都雅的坠马髻,七分肖似窦氏的脸上有着少女的娇俏。
林嫤的院子种了两棵合欢树,现在树上早已是光秃秃的了,树下到处都是枯枝败叶。廊下放了几盆菊花,现在也是歪歪蔫蔫的。
知是李氏的一片慈爱之心,林嫤不再说甚么,非常忸捏的道:“都是孙女不孝,让祖母担忧忧愁了。”
庄氏当时也舍不得幼女,只是当时林婠独一三岁,西北倒是苦北风沙之地,庄氏不放心将年幼的女儿带到西北去,只能交由婆母照顾。
武国公府林家是将门之家,林嫤的父亲林三爷林英三年前外任陕西都批示使司,镇守西北,林嫤及两个弟弟同母亲庄氏一起随父外任,却留下最小的林婠在都城,由太夫人李氏照顾。
李氏坐在乌木雕花屏风前的美人榻上,面庞慈和,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糯米团子。小团子正拉着她的袖子撒娇,小女人眉眼弯弯,娇俏的声音还带着奶稚,脆脆的:“······我瞥见厨房的篓子里放了好多的蟹,好大的个头,祖母,我们明天蒸蟹吃,再把福麽麽酿的菊花酒挖出来,还要做酱肘子、佛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