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人涵养甚好,却不活力,也不解释,只是一笑,道:“阿征现在正在小巧塔内体悟雷机,他托我带两件东西给你们。”顺手抛来两件东西,朱融、杨钩那里敢接?他却也不管,只是道:“宝贝固然给了你们,但此二宝灵性实足,非平常之物,若你们修为跟不上,虽有宝贝,亦即是无。”袍袖一拂,人已消逝在朱融、杨钩的视野以外,朱杨二人见他倏来倏去,心中都感骇异,看地上那两件东西时,倒是火龙索和神农木。
但是这一等就是两三年,小巧塔门紧闭,如何也不见秦征出来,他们二人又进不去。工夫如梭,日月似箭,转眼已是太元五年。这三年里苻秦对东晋在军事上又获得了严峻胜利,在太元三年霸占了荆楚重镇襄阳——这是中原进军南边的首要流派,又俘虏了东晋大将朱序,不过苻坚爱朱序忠而有才,不但不杀,反而拜他为度支尚书,非常重用。
朱融在手册上见过此二宝的图示,一见之下狂喜地抓在手里,叫道:“火龙索!神农木!看来阿征真的没死!”
朱融和杨钩被负心人封了手足,直过了十二个时候方才血脉通畅,规复了行动力,两人跳到玄光井边,遍搜全谷却都找不到负心人与秦征的身影。
杨钩却笑道:“孙宗乙觉得心魔转世老的死了,小的被凰剑带走了,如何有能够来?我说师父,实在你苦练这些道法也没用,这青牛谷藏得这么埋没,又有青羊子那么大的名头罩住,别人听了就惊骇,不会来的。我们待在这里,就是甚么神通都不会也能平安然安过平生——我都不晓得你这几年那么卖力干甚么?”丢着一颗临兵豆玩儿,说:“就是这云笈七宝,我们就算得全了,也只是拿来玩,没甚么用处。”
朱融今后天峰的方向望了一眼,道:“都不晓得他要甚么时候才出关呢,莫非他十年后出关,我们也等他十年不成?你还年青,我可老了,再不下山逛逛就走不动了。我们留下一封手札,让他晓得我们的去处就好了。”
他听了这一番言语,心有所悟,揣摩着:“雷机……雷机……”不知不觉间进入了忘我境地,不晓得过了多久展开眼来,却见身周三尺已无雷云,负心人站在他身前,含笑道:“小兄弟,恭喜你练成了身雷一体啊。”
言下甚是唏嘘,他顿了顿,又对秦征说:“我要归去了,你和我一起出去吗?”
想到此处,便在蒲团上坐下,太极阴阳轮操纵小巧塔吸聚的灵力,不竭催生雷云,飘零于蒲团四周,雷云越来越密,也不知过了多久,仍然未见负心人下来,重生的雷云却已如棉花普通把整层宝塔都塞得几近要满了,这时秦征只要稍有妄动,便是五雷轰顶之祸。
朱融、杨钩听出是他的调子,惶然出观,朱融指着负心人恨恨道:“你还来干甚么,害了阿征还不敷,还要杀我们师徒俩么?”明知不敌,干脆就放开了痛骂一番。
杨钩却蒲伏跪在地上告饶叫道:“大侠!大侠!你可别听我师父的,他脑筋坏了……我们只是两个小地痞,实在不值得你脱手啊,杀了我有损大侠你的威名!”
杨钩掩着嘴笑道:“师父,你之前还在为大晋担忧呢,我们是汉家子孙啊,去投苻秦,不大好吧?”朱融虽是他师父,但杨钩夙来没大没小,这句话暗带讽刺。
朱融被门徒这么一挑逗,忍不住想:“是啊,我虽得了神农木、火龙索两件道门宝贝,可不到人间去展露展露,虽有若无!”心便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