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在一旁热血沸腾,暗自难过,自家未能参与当日大战,也不由指责几句,三番四次跟这个仿佛胆小的小师弟交代,下一次如有此类之事,定然要叫上他。
谈已然谈已然谈已然!题目是,谈已然是谁?
从宋慎行许道宁,到宁首坐封子霜等,一幅讳莫如深的模样,也是不得已。
柳乘风剑眉一挑,按着宝剑回身就直奔天井外边去。看模样,若没人拦住,估计他就会立即闯上见勇峰再来一次厮杀。
师姐跟老妈子一样聒噪的怒斥,三师兄在一旁冷脸瞪着。这些清楚都是体贴的表现,谈已然怎能无动于衷,只将这都当作了一番至温馨的享用。
当晚,谈已然被师姐师兄逮着不放,诚诚心恳的将当日的细节各种,娓娓道来。
“你死不了。”柳乘风冷脸安抚,不像来看望病人,像来行刺病人。
谈已然仓猝大喊:“没事,没事。师姐师兄,我没事,挺好的。”说着,左顾右盼,低声道:“是绿儿,她非要把我包成这德行。”
众弟子本觉得师父要说见勇峰之事,不想倒是这么开首,顿时迷惑不已。也唯有谈已然,模糊猜得几分。
“大鹏年纪虽有点小,不过,虽俭朴而不缺心眼。凡是,也能做到不胡涂。至于已然……”
许道宁沉吟,道:“为师的六个弟子中,成宪年纪最大,现在长年在家,算是半出师了。云浩早些年没了,现在你们几个,年纪最大的就是昕云,乘风年纪也不小。”云浩就是陨落的二师兄。
很多没能亲身瞥见的弟子,一脸奥秘兮兮,好像是他亲眼所见一样。绘声绘色的将谈已然闯峰之事到来,此中不免添上几分油粗,又在弟子们的口耳相传中,平白多了多少奥秘气味。
许道宁正色道:“你们几个都算是大人了,懂事了。为师本不想你们卷入宗门之争,免得被那些污糟事污了习性。不过,已然既是做了,也就无谓了。”
“好说,请我喝茶,我便奉告你。”
唐昕云二人只听到小师弟闯上见勇峰,就咋舌不已,大为佩服小师弟想做敢做的脾气。不过,唐昕云常常听到凶恶处,都不免要怪责小师弟不等他们。
此为两峰冲突之首要泉源。
此事若然捅将出去,任凭谁都能看破行天宗的支脉冲突,如果透露,不免带来各种结果。因此,非论是宗主还是谁,都默契的分歧将此事埋在心底,绝口不提。
周大鹏赧然不已,他临时还没培养出看书这个风俗。
说到此,许道宁打量小门徒,任凭是谁见了,也要赞上一句好一个俊美少年。谈已然入门半年,各种表示都已被他看在眼里,莫看这小门徒边幅虽稚嫩,年纪幼小,实在不能小窥。
峰头之战,能亲见或能亲历者,当日莫不是身故在可骇剑符之威下,要么便是封子霜等长辈,都闭口不言。非论弟子们如何测度,都难以复原当日峰头之战的本相。
等说完,唐昕云大为感慨之余忍不住再次叱责,一边又是兴高采烈,非常师门重振威风而欢畅。一边,又是忧心忡忡,不晓得此事该如何结束。她暂还不知,师父已经结束了。
见勇峰此前是多么威势,宗家世一大支脉之说,绝非虚言。
九成九的弟子不过是道听途说,然后再以一种讲神话故事的体例,又添上几分转述给别人。虽不免有点颠三倒四,也算明白了。
…………
周大鹏醒来,第一眼就见着包扎得和僵尸一样的小师弟,差点没认出来。心神恍忽一下,他朴实的问道:“小师弟,这里就是九幽鬼域,和我住的处所一模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