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惊怒的顷刻间,一股心悸涌上心头,眉心处的灵魂虚体一阵颤栗。
他拿出那支银笔,悄悄闭上眼睛,堕入了冥思。
画风突变!鲜艳的粉黛消逝了,一袭富丽长裙飘起了红色。
丁玲桄榔!孔哲还未说完,画室外锋利的叫唤声在耳际炸裂,孔哲一愣,拿起银笔奔了出去。
唰唰唰!声音四起。左边、右边、上方、下方。伴跟着那女子银铃般的俏笑,她的身影在他周身飘来飘去,阴魂不散。
再看时,鲜红的血肉只剩下光秃秃的骨架,在风中直立着,大框眼镜再也托不住,沿着鼻梁骨滑了下来,和骨头碰撞收回叮叮的响声。
但是毕竟还是迟了一步,银笔未到,鲜血已然飘落。
红色连衣裙少女一脸玩味地看了两人一眼,只是那种玩味让人痛不欲生。
献血如细流般往下淌着,一股股血腥恶臭如波浪般冲了过来。
安静。
“殷涵!”
柔滑羞怯中不知为何带了一丝感慨,将近托不住的细泪昏黄了眼角的丹红。
一缕青烟悄悄缭绕而起,在一片环绕中,那一点微光终究暗灭。
一顷刻间,她曼妙的身姿从上到下颤抖了一遭,晶莹的细汗浮在额头。
脑海里的仕女仿佛朝他走来。就在孔哲觉得她会靠的更近一点时,她愣住了脚步。
被扯破的胸膛上,垂下来一大片肉,在身前荡来荡去。
“鬼、鬼、鬼物!你、你别过……”
银笔刹时光芒大盛,卐字里传出一丝古朴的味道和微小的嗡嗡声,孔哲执笔向着女鬼点了畴昔。
重影!孔哲揉了揉眼睛,红色连衣裙女孩摆布晃了两晃,身子里度出两个和她普通模样的女鬼虚影。
仓猝止住身形的刹时,画板上终究呈现了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年青女孩,灵秀绰约。
刘献辰头顶仿佛迸出一缕轻微但极其可骇的声音,像是银元纤细震颤的铮铮声。这仿佛是灵魂被击出天灵盖的抨击声。
但是来不及后退!眉前长发聚成锥尖,和这业火悄悄触碰在一起。
孔哲还没有回到宿舍,半路转返来,一阵疾跑,风声掠过耳边,呼呼地响。
“吧咚!”特大号的手电筒从董姓保安大叔手里跌落,在地上滚落了一圈,收回老式唱片机卡针的声音。
白衣女鬼悄悄瞥了刘、董二人一眼,眼里迸出一股杀气。
“白衣女鬼,又来了……”
豆大汗珠滚滚落下,孔哲身子已然快到极限,一阵乏力感让他眼里有些暗淡。
被扯开的小腹已经包不住她的肠子,红色蛆虫从肚子里钻出来向胸部爬去,她伸手将不竭往下掉的肠子送进肚子里,顺手抛弃粘在手上的蛆虫。
长发并未如设想般亮起火光,业火只焚生魂,不燃死物。银笔笔尖无涓滴停顿,持续突进,锥形长发刹时敞开。
“我操!真可惜。”孔哲真真感受不到她的气味了。
一抹藐小的银色火焰从笔端跳了出来,在风中随时都会燃烧普通。
“十个数。”
画室里,孔哲兀自打量着那幅仓促完成的仕女图,总感受那里有些违和感。
“圣器,给我。”她面无神采地看了孔哲一眼,目光在银笔上流转了几秒,“不然,他们得都死。”
只要一击的机遇!孔哲身子一扭,从两只长袖中间穿了畴昔,径直迈向白衣女子。
刘献辰一面尖叫着一面伸直着后退。挥动动手中的电棍,电火花在空中刺啦刺啦的响。
“不可,不敷!”固然那兼顾还未凝实,远远不到火候,孔哲还是当机立断,狠狠咬在了大拇指上,鲜血顺着拇指流向了笔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