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旦是真有学问的,凑过来一看,眉头蹙起,面色凝重道:“这是文星书院监正耿大师的墨宝啊。”
“甚么说法?”
“石千户,这些打碎的座椅、杯子一共一万两银子,我可都记取呢。”孟焦大包大揽说道。
黄欢攥紧了拳头,肝火就要涌出来,何旦忙向他使了个眼色,让黄欢识些什物,儒雅道:“石千户放心,我固然囊肿羞怯,但也毫不会认账,这银子,我会悉数补偿。”
孟焦指了指碎裂的桌椅,萧洒道:“这些破坏的桌椅固然不值几个钱,也请石千户折价,我一并补偿。”
这个他倒是没有扯谎,玉石椅子、虎魄茶杯的代价,倒是值得四千两银子,真正的童叟无欺的代价――心中悄悄猎奇,这厮竟然知己发明,与我讲事理了?
何旦闻言,心头恼火。
石越顺手将一条半截的玉石椅子腿儿捡过来,在孟焦面前摆了摆,冷冷道:“只要你眼睛没有瞎,应当能看清上面写了字。”
“孟公子是没有算错,但是孟公子却漏算了一样代价连城的东西。”
看着红杏那捂着嘴巴,媚眼放射出不成思议的神情,燕瞳也猜到了石越这厮又要大开其口了。
孟焦一听,内心松了一口气,抹着虚汗,笑道:“不贵!至心不贵!”
你个耿老头,如何不去死啊?没事在椅子腿上题甚么字啊?吃饱了没事撑的?
何旦说着话,眼神却往孟焦脸上瞟畴昔,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石越撇撇嘴,“幸亏孟公子自夸读书人,竟然不识得上面的字是何人所书?”
红杏不晓得石越要干甚么?
“如何?孟公子很惊奇吗?”
孟焦会心,忙道:“何丞相无需那么烦琐,明天的补偿,我先全数赔与石千户,我们两人之间的账务,容后再算。”
燕瞳媚眼瞟着石越,心想着这厮还真是贪财,欺诈都说得脸皮不红,理直气壮。
“甚么?要……要十万两银子?”孟焦身子一歪,不由得差点倒在地上,不想再站起来。
他乐得为何旦付账,心想着一共加起来才一万两银子,何不卖小我情?
“甚么?孟公子,谁奉告你是一万两银子的?”石越蹙眉,一脸骇怪。
他连明月楼都不要了,更不会在乎这些小钱,漂亮的挥挥手,好爽道:“石千户若不是不提示,我倒是忘了。”
石越将明细晃了晃,也不让孟焦看清楚,很漂亮的说道:“孟公子,你的部属一共打碎了两把玉石椅子、两个虎魄茶杯,折分解现银,也才四千两银子,倒是不贵。”
石越又看着何旦,笑道:“何大人,想来你也不肯意沾我的便宜,你的侍卫黄欢但是打碎了四条椅子,两张桌子呢!这该如何算好呢?我故意不要,却怕何大人面上尴尬……”
孟焦心中格登一下,暗想着莫非此中有甚么猫腻,又被石越给坑了,挠着头皮,讪讪道:“我好想没有算错……”
石越笑道:“这些银子听起来吓人,对于我这个贫民而言,是一笔惊天数字,不过,这点小钱,孟公子是毫不会在乎的,你随便做些陶瓷买卖,那银子不还是刷刷的装进荷包里吗?”
黄欢当时被椅子胶葛得分不开身子,眼看着就要受伤,这才拼尽尽力,将椅子击得粉碎,碎屑溅出来,打碎了三条椅子、两张桌子――严格来讲,这些桌椅粉碎,石越也有‘功绩’,只是他的‘功绩’比较隐蔽,非绝顶妙手,天然没法窥见真谛。
转头对何旦道:“何大人博学多才,当世大儒,当认得这些珍宝出自何人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