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智一惊,忙出掌以“火焰刀”挡架。
段誉闻言表情大定,他中指轻弹,中冲剑法又使了出来。霎息之间,刚才在图谱上见到的那六路剑法一一涌向心头,十指纷弹,此去彼来,连缀无尽。
段誉却没想那么多,他用力拉扯着保定帝手腕,叫道:“快放开我伯父!”他大拇指少商穴与保定帝手腕上穴道相触,这么一使力,保定帝满身一震,顿时便感到内力外泄。
他此次在天龙寺中连栽了几个筋斗,心想若不显一显色彩,大轮明王威名受损不小,当下左掌分向摆布连劈,以内劲封住保定帝等人的赴援之路,跟着右掌斩出,直趋段誉右肩。这一招“白虹贯日”,是他“火焰刀”刀法的精美之作,一刀便要将段誉的右肩卸了下来。保定帝、本因、本参等齐声叫道:“谨慎!”各自伸指向鸠摩智点去。
段誉道:“你莫问我是谁,先放开我伯父再说。”伸出右手,抓住了保定帝的左手。
李舒崇并非来不及提示,而是不能过量窜改既定的剧情,只能顺其天然。幸亏段誉这一趟“观光”也是有惊无险,加上本身暗中庇护,就算有甚么变数,必定也能逢凶化吉的。
鸠摩智又惊又怒,他素以智计自大,本日却接连两次败在枯荣大师的部下,六脉神剑经既已毁去,则此行徒然结下个强仇,倒是毫无收成。他站起家来,合十说道:“枯荣大师何必刚性乃尔?宁折不曲,颇见高致。贵寺宝经因小僧而毁,心下大是过意不去,幸亏此经非一人之力所能练得,毁与不毁,原无多大别离,这就告别。”
段誉心想:“这可古怪之极了。我顺手这么一指,这僧报酬甚么要这般凝神挡拒?是了,是了,想是我出指的姿式很对,这和尚觉得我会使六脉神剑。哈哈,既是如此,我且来吓他一吓。”大声道:“这商阳剑工夫,何足道哉!我使几招中冲剑的剑法给你瞧瞧。”说着中指导出。但他伎俩固然对了,这一次却无内劲相随,只不过腾空虚点,毫无实效。
斗得一会,鸠摩智只感觉对方内劲越来越强,剑法也是窜改莫测,随时自创新意,与刚才本因、秘闻等人的拘泥剑招大不不异,令人实难捉摸,他自不知段誉记不明白六路剑法中这很多复繁的招式,不过危急中随指乱刺,那里是甚么自创新招了?再加上李舒崇暗中补上几招,他顿时手忙脚乱,相形见拙,心下既惊且悔:“天龙寺中竟然伏得有如许一个青年妙手,本日当真是自取其辱。”俄然间嗤嗤嗤连砍三刀,叫道:“且住!”
本因等都觉鸠摩智这一手过分卑鄙,大失绝顶妙手的成分,但空自气愤,却无相救之策,因保定帝要穴被制,随时随刻可被他取了性命。
李舒崇见段誉刺了这几剑以后,时灵时不灵,便用“传音之力”奉告他道:“段兄莫急,我是李舒崇,我一向在暗中庇护你。要想用好内力,须得先行存念,然后鼓气出指,内劲真气方能激起。”
自鸠摩智踏进牟尼堂后,保定帝始终不发一言,未露任何异状,但是要使得动这六脉神剑,虽不过是六剑中的一剑,也须是第一流的武学妙手,内力修为非常精深之士。武林当中那几位是第一流妙手,大家相互均知。
鸠摩智大声道:“素闻天龙寺诸高僧的大名,不料便这一件小事,也是婆婆妈妈,效那后代之态。请让路罢!”
鸠摩智此番乃有备而来,于大理段氏及天龙寺僧俗名家的形貌年纪,都探听得清清楚楚,大家的脾气习性、武功成就,也已揣摩了十之八九。他知天龙寺中除枯荣大师外,另有四位妙手,现下俄然多了一个“本尘”出来,此人的名字从未听过,而内力之强,涓滴不逊于其他“本”字辈四僧,但看他雍容严肃,神采间满是繁华尊荣之气,便猜到他是保定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