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崇长出一口气,从靠近假死的状况中醒来,缓缓展开了双眼。
“舒崇哥哥进入假死状况了吗?”小昭体贴肠谛视着,却不敢轻举妄动。
玄痛道:“邓施主,我和你两位师弟同病相怜,自当联袂抗敌……”
夺灵一念间,春梦了无痕。
邓百川等与少林僧众都觉这股疾风刺目难当,泪水滚滚而下,睁不开眼睛,暗叫:“不好!”知他袍中藏有毒粉,这么衣袖一拂,便散了出来。邓百川、公冶乾、包分歧三人不约而同的挡在风波恶身前,只怕对方更下毒手。玄难闭目推出一掌,恰好击在凉亭的柱上,柱子立断,半边凉亭便即倾塌,哗喇喇声响,屋瓦泥沙倾泻了下来。世人待得睁眼,丁春秋和游坦之已不知去处。
公冶乾道:“大师,我想去瞧瞧那口棺木。”奔入灵堂,伸手要去抬那棺材,俄然心念一动,缩回双手,从天井中竹竿上取下一件长衣,垫在手上。风波恶道:“怕棺上有毒?”公冶乾道:“民气叵测,不成不防。”运劲一提棺,只觉非常沉重,内里装的决计不是死人,说道:“薛神医公然是假死。”
包分歧道:“你不消胡乱猜想,慕容公子和薛神医向来不识,更无怨仇。倘如有甚么梁子,我们身上所受的痛苦便再强十倍,也决不会低声下气的来向仇敌求治。你当姓包的、姓风的是这等饭桶货品么?”玄难合十道:“包施主说的是,是老衲胡猜的不对了。”他是有道高僧,心中既曾如此想过,固然口里并未说,出,却也自承其非。
袍袖一指,卷起一股疾风。星宿派众弟子俄然一齐奔出凉亭,奔驰而去。
……
过了一会儿,走出一个白叟来,作佣仆打扮,脸上眼泪纵横,兀自抽抽泣噎的哭得非常悲伤,捶胸说道:“老爷是昨天下午故世的,你们……你们见他不到了。”
说着纵身而起,左手攀在横梁之上,向棺中眺望,只见棺中装满了石块,石块中放着一只大碗,碗中装满了净水。这碗净水,天然便是毒药了。玄难摇了点头,飘身而下,说道:“薛施主就算不肯治伤,也用不着安插下这等暴虐的构造,来谗谄我们。少林派和他无怨无仇,这等作为,不太在理么?莫非……莫非……”他连说了两次“莫非”,开口不言了,心中所想的是:“莫非他和姑苏慕容氏有什深仇大怨不成?”
玄难见小河边耸峙着白墙黑瓦数间大屋,门前好大一片药圃,便知是薛神医的居处。他再纵马近前,瞥见屋门前挂着两盏白纸大灯笼,微觉惊奇:“薛家也有治不好的病人么?”
邓百川道:“此处毒气极盛,不宜多耽,我们到前厅坐地。”
风波恶所中之毒,乃是游坦之《易筋经》内功逼出来的冰蚕剧毒,别说丁春秋无此解药,就是能解,他也如何肯给?
……
猛听得门内哭声响起,乃是妇女之声:“老爷啊,你医术如神,哪想获得俄然会得了急症,撇下我们去了。老爷啊,你固然号称‘阎王敌’,可见到头来终究敌不过阎罗王,只怕你到了阴世,阎罗王跟你算这陈帐,还要大刻苦头啊。”
他抬开端来,仰天大笑,叫道:“啊乌陆鲁共!啊乌陆鲁共!”
过得一顿饭时分,玄痛等三人寒噤渐止。包分歧破口痛骂:“这铁头人,他……他妈的,那是甚么掌力?”邓百川劝道:“三弟,渐渐骂人不迟,你且坐下行功。”包分歧道:“非也,非也!现在不骂,比及一命呜呼以后,便骂不成了。”邓百川浅笑道:“不必担忧,死不了。”说着伸掌贴在他后心“至阳穴”上,以内力助他驱除寒毒。公冶乾和玄难也别离以内力助风波恶、玄痛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