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箫听了眉头一皱,暗顶用探灵术又探了一遍。
是有一颗血灵珠没错啊,怎得如此没点灵物该有的灵样?
嘴上固然冷嘲热讽,耆童内心却清楚的很,这是个不要命的打法,事到现在,他也只能搏命一搏了。
耆童仍旧跪着,仿佛哑忍着极大痛苦的声音传来:“我的千年修为,足以将你送到目标地,护你后半生了,今后你本身保重吧……”
延箫站定身形,侧头往耆童身后看了看,又吸了吸鼻子,笑道:“耆童,好久不见,你又寻到好东西了!”
延箫本是极其自大之人,听得耆童一见面便揭他的老底,顿时恼羞成怒,说道:“当日若不是我被那宝鼎吸去很多内力,也不至于败在他剑下!你不是我敌手,留下那条虫子,不然休怪我部下无情!”
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血灵珠恐怕不保了……
耆童背着竹篓在天上飞了两三天,每日都和筐中的半夏东拉西扯,倒也欢乐,半夏吃饱了睡着的时候,耆童单独望着密云翻滚的天涯,思路便止不住的飘远了。
半夏体内仍旧翻江倒海,眼中都是惊惧和不舍,哭喊道:“老叟,你把内力都给了我,你如何办?我不想分开你啊!”耆童却不说话,猛地一推,身下的小桑叶渐渐的载着半夏向远处飞去。
此时延箫已经拿起了一根白骨般的洞箫放在通红的唇畔,眼中是一片森冷的寒意,箫声一起,阵法光芒大现,竟有无数支锋利的冰凌向耆童和半夏射来。
“砰!”的一声,半夏只感觉头顶被重重一击,如针扎般的疼痛一阵一阵的向她袭来,她大声惨呼起来,将头埋在身下的桑叶里,荏弱的身躯不断的翻滚。
这延箫是魔界魔王六合的护法,功力在魔界除了深不成测的六合,是数一数二的,并且他具有极高的探灵术,是以耆童封印在蚕身里的还未完整化成灵力的血灵珠,是很难逃过延箫的眼睛的。
云头一降,耆童将小蚕放在一棵高大的桑树上,那小蚕也不顾在竹筐里刚吃的鼓鼓的肚皮,上前抱住桑叶大啃大嚼起来。
冰凌碰到耆童的结界,竟然都纷繁熔化成水,从结界内里流滴下去。
趁她吃的暗无天日,他回身在桑林里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昂首看着有些阴霾的天空,同时警戒的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半夏只感觉体内五脏六腑都被搅得要碎裂,混成一坛稀糊,头痛欲裂的感受像要撑破她荏弱的身躯。
阴风扭转逐步慢了下来,有一声阴冷的笑传入耳膜,听到这耳熟的笑声,耆童内心又是一沉。
“延箫?”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感,内心却在严峻的策画着脱身之法。
跪在地上的耆童听到半夏的惨叫仿佛身材打了个激灵,他抬开端看着面前的景象,眉头一皱,咬牙说道:“延箫,你欺人太过!”
半夏看着跪在地上已然不支的耆童喊道:“老叟!老叟!你如何样了?”
耆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半夏啊,你这延箫大叔小家子气的很,见你吃了他几片桑叶,便要拉你去赔呢,哈哈!”
“啊!”只听半夏那方传来一声惨叫,耆童内心一惊,愤然道:“魔界小儿公然奸滑!”待他猛地回身一护半夏,一道凛冽的寒光已然刺入前胸,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不自量力!”只听延箫收回一声嘲笑,寒光一闪,倏尔向半夏飞去。
耆童在她中间抱着双臂无法的叹了口气,他挑蚕的目光公然到位,结实又能吃。
耆童也淡然一笑,说道:“延箫,身上的伤全好了?如许光亮正大的四周闲逛,不怕碰上天界的婴垣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