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主事的便是善学书院的欧阳娘子,欧阳娘子乃裴音的手帕交,裴音故去后,善学书院交到她手里,不管是裴音抑或欧阳娘子,皆是霁月风景之人,秉承着公允之风,不拘家世,不问家世,只断才调。
“少说也得让我们瞧一瞧她们夫子是甚么本领,也省的担搁我们批评的工夫不是?”
陆云湛羞得承认,也不恁被他打趣,一拂袖将他横于面前的纸扇给拍开,“懒得理睬你!”大步朝另一侧水廊拜别。
崔沁脱口而出,眼底泛着泪光,朝他慎重施了一礼,
“啧啧啧,肤若凝脂,灿若朝霞,那一双杏眼水汪汪的,为鄙人平生所仅见,当真美之至也!”
柳氏仓促掀帘而出,上了台塌将吓坏的程桃儿给抱在怀里,诘责主事一方,
她几近是嘶声力竭,希简不敢真惹她起火,赐经验了慕月笙,便回身数步,掠至崔沁身侧。
碧秋如洗,清风缓缓将水波送至凝翠阁对岸的曲江亭下。
只是他堂堂辅政大臣,手握乾坤,不屑跟个张扬的少年计算,他只冷觑了希简一眼,目光掠过他肩头看向他身后的崔沁。
“沁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怎舍得让她悲伤难过,她孤苦伶仃,只要我一个亲人将她放在内心上,我不替她撑腰谁替她撑腰....”
慕月笙在都城是难以企及的明月普通的存在,当年也就出身高门才调横溢的裴音嫁给他,能让世民气服,崔氏女攀附慕国公府后,都城很多闺阁女人暗中聚在一处,日日盼着他们俩和离,现在二人当真和离,本来那些被藏起来的心机又开端蠢蠢欲动。
崔沁穿戴一件月白的对襟裙衫,领着几位女人穿过水堤环廊,不慌不忙往凝翠阁行去,不远处有几位翠绿幼年的公子或撑着划子在曲江湖里游戏,或聚在亭檐下吃酒谈笑。
盛小庄和程桃儿在崔沁的教诲下,不卑不亢上去插手比试,安知半途不知哪家婢子给自家主子端茶倒水时,不谨慎撞翻了程桃儿的砚台,将她那已画了半幅的青绿山川画给毁了个干清干净,顷刻惊迭四起,程桃儿泪眼婆娑,无助又委曲。
“求你放过他...”
她侧身微抬着下颌,目光平平似水望他,轻声道,
嘴里虽这般说,柳朝天声音还是淡了下去,俊脸闪过一丝不恁后,一个标致的鲤鱼打挺,俊挺的身影超出扶栏落在了劈面水堤上,笑着冲亭子里的少爷挥了挥手,往崔沁的方向追去,世人忍俊不由。
“是你要比吗,那就比好了。”
扶风波子们说话没个把门的,很快便有人将这话头给传了出去。
“堂堂男人汉大丈夫,将老婆娶返来便该护她全面,你倒是好,空有其表,硬生生的逼着老婆与你和离,既是分开了,你还来胶葛不休何为?那日是你派了人来书院监督她吧?见过光荣的,没见过你这般光荣的,来,受我一掌!”
欧阳娘子缓缓来到台前,冲明蓉施了一礼,面色微冷道,
崔沁一时愕住。
“对不起....”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全部山间, 崔沁被小女人们簇拥着嬉闹不止, 她羞得去摘那朵红菊,却被一个高的女人给拦住,
欧阳娘子赶紧起家,朝柳氏略施一礼,“既是旁人不谨慎撞翻,自该重画,夫人放心,我会多给她些时候.....”
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很快便聚起了火光四射,伸展在环厅。
雅间内的崔沁正待要去检察,却被嫂子柳氏给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