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沁裹着一件乌黑色的银鼠皮披袄, 乌黑的发丝挽成一个随云髻,只插了一支白玉簪子, 一张俏白的小脸陷在软软的红色兔毛里, 更加显得玉雪娇媚。
“高处不堪寒,沅沅,你跟我回家。”
慕月笙心底蓦地腾起一股密密麻麻的痛苦,回身,她的倩影垂垂缩成一道雪点,渐而消逝不见。
慕月笙闭了闭眼,一股郁结之气从腹部缓缓升腾,终从胸口吁出。
慕月笙满腔的话,被她堵住,嗓子黏住似的,竟是开不了口。
瞬息间,孩子们在彼苍皓雪里滚作一团。
宋婆子提着一盏风灯置于一旁, 陪着崔沁赏夜景。
就这般罢休?心底又有个激烈的声音号令,欲将她给拽返来。
暗处,慕月笙回眸。
他朝崔沁点头,“我走了,你保重。”
陆云湛一手负后,唇角覆着清润的笑,凝睇她未曾挪眼半分。
“崔娘子,敢问这两幅画如何辩白真假?”
一众年青女人少爷,并一些年青的娘子夫人均闻讯而来。
可恰好,他们一个是高贵的侯府世子,一个是崔家远房落魄的孤女,身份天差地别。
确信,她已从他的朝朝暮暮,完整抽离。
二人隔着一个燃烧正旺的炭盆,明烟环绕, 凄凄楚楚, 相望不语。
慕月笙再道,“一日伉俪百日恩,这几小我,那点年货,莫非还不及我们曾经的伉俪情分?”
他支支吾吾半晌,“那...那希家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