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得磨他些光阴。
与他相处那半年,虽是伉俪常宿在一处,她醒来时却从不见别人影,这还是头一回她睡醒,发觉他还在身边,内心不自禁溢出几分甜美。
情急之下,想到这个借口,李涵江复又安闲朝那珠帘一笑,
“哥哥放开我,我错了,再稳定说了....”声音娇颤软糯,
身后传来慕月笙的低笑,
慕月笙略有遗憾,不过瞧着她这般肆意妄为,那里像是拒婚,倒像是欲迎还拒,与他玩耍呢。内心定是应了他。
崔沁被他钳制得转动不得,手被他抓住,足又被他压住,柔细的腰肢儿完整透露在外。
慕月笙听了这话,不由愣住,神情显而易见地失落乃乃至悲伤, 他僵了半晌,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凝睇着她不说话,
他先蹲下来亲身给她套上绣花鞋,
可眼下听到她清凌凌的声音,如同被冷水浇醒普通,明智顿时回防。
“李公子何事?”
他与她之间,隔山隔海,是如何都到不了一处。
“我错了...你放开我,我饿了....”
“你这是那里学来的?还落魄墨客?闲在后宅无事,话本子看多了不是?”
崔沁顾不上安抚他,隔着车帘问道,
不远处,李涵江瞧见她要回府,穿过人群捧动手里一盏花灯,追了过来,
才堪堪对她好了一日,就从了他, 转头若不珍惜, 又当如何?
崔沁终是撑不住摆了摆手,“咱回吧。”
“你累了,快些歇息吧。”
回到小巧阁雅室,崔沁将他推到墙角的罗汉床,说甚么都要他歇会儿。
崔沁任由他牵着,被他那句话给拍在云团里,深一脚浅一脚,如何都落不了地。
崔沁见他倦色浓浓,那里舍得罢休,晓得他定是又要急着赶回疆场,能陪他一时是一时,将他粗大的手把握在掌心,坐在一旁悄悄陪他。
崔沁盈盈靠在一旁,软软地吐着息,待平复狼籍再去瞧慕月笙,只见那苗条的身影娇纵地倚在车壁,衣冠楚楚,手执一本书册,漫不经心翻阅,他端倪如画,清隽秀雅,仿佛方才那统统是镜花雪月,云过无痕。
“沁儿, 再嫁我一次,可好?”
劈面的男人神采显见不虞,面具不知何时被取下,暴露一张冷白清隽的容颜,他慵懒地靠在车壁上,眉眼沉沉盯着崔沁,瞧着像是不快,更多的倒是委曲。
“我...想起来你还未曾送我小楷呢。”
“我现在就很好, 不想嫁人呢。”
“叫你胡说八道!”
“我也想回咬一口。”
崔沁恼羞成怒,眼神跟小鹿似的到处乱闯,想要解释几句又担忧越描越黑,干脆绷着脸筹算硬撑畴昔,回身便要下床,
纤指贴在唇瓣,自顾自对劲地笑,浑然不知塌上那人,已经展开了眼。
“我未曾看过,我最不恁这些杂七杂八的话本子,满是胡编乱造!”
目光不知不觉落在他喉结,他沉沉呼吸着,喉结随皮肉高低浮动,在忽明忽暗的光芒里,夹带出几分旖旎。
“崔女人!”
他双手搁在她细嫩的腰间,用力掐了几把,痒得崔沁瑟缩到了塌角,银铃般的脆笑回荡在整间屋子,便是南窗下那一缸睡莲也被震得水波泛动,溪水潺潺,叮咚之声与那娇脆的笑声交叉成章。
正中红色青花瓷缸里摆着一道清蒸桂花鱼,四周环着野菌菇猪肚汤,荷叶包鸡,莲子炖野鸭,肥鸡豆块,宫保鸡丁,八珍豆腐等,核心则是一些凉菜,诸如蕨菜盐水鸭,玉带勾肴,莲子酿藕,萝卜糕,等等,最后另有一碗鸡丝长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