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润之顿了顿,轻声道:“我今儿问阳阳,对这儿可有印象,阳阳只记得正堂那儿有个大水缸,说内里另有鱼……说着说着,倒是问我是不是今后不回家里住的小院子了,说舍不得院子里种的菜养的鸡,也舍不得你给他造的那些跷跷板、秋千,另有转盘,他还盼着陵儿也能玩儿呢……”
至于其别人,更是没有阿谁本事和瑞王对抗,顶多造些谣,煽点儿风点点儿火……可不也被瑞王轻描淡写就给化解了?水花都激不起几个来。
瑞王算计民气的才气这般短长,能看不出来刘桐对他的绝对拥戴吗?退一万步说,哪怕刘桐对瑞王某些做法、政策有所不满,但对瑞王,也绝对不会产生毒害之心。
“父皇让我代他祭天,估计还是在和五哥负气吧。”刘桐感喟一声道:“谁不晓得,能有那资格祭天的,不是帝王,就是太子。现在这情势,五哥登基是迟早的事,祭天这事儿,父皇去不了,合该五哥去。父皇把我推出来,一则是因为我现在是贵妃养子,若论子以母贵来讲,我的养母身份最高,我代为祭天,倒是说得畴昔。更多的,想必是父皇想借此看看五哥有甚么反应。”
南平王即便真起了那般心机,针对的也不会是刘桐,只要刘桐没有那心机就好。
常润之愣了愣。
他如果个贤明皇储,即便晓得元武帝有私发展子在外,他不在乎,背面的事儿也就不会产生了。
常润之怔怔听着,半晌才道:“阿桐,你这了解,仿佛通透很多啊。”
“你就不担忧,瑞王怕你生出异心来?”常润之猎奇问道。
“美得你。”
刘桐边听边点头,想了想道:“这趟返来,我估摸着宫里应当赏一套宅子下来,门匾也得换成郡王府门匾才行,九皇子府的大小实在分歧规制。”
常润之便适时闭了嘴。
太子的垮台,固然有瑞王的推动和决定性的威胁,但不得不说,太子真的是自作孽。
常润之依偎进他怀里,应了一声,又问他道:“本日进宫去,瑞王对你可有甚么交代?”
这一别,又要一个月见不着了。
“你又清楚了?”常润之只觉好笑。
唤作旁人,说不定就会生出点儿不一样的心机了。
刘桐顿了顿,长叹一声道:“在五哥看来,似太子,似祁王他们,另有我,都不是他的敌手。这不是他轻视我们,而是他对本身的强大有绝对自傲。这就比如,蚍蜉和大树,比如蚂蚁和大象。五哥压根儿就不屑于‘争’这个字。”
“那些都另说,我们住哪儿,就得住得舒心才是。”
第二日一早,礼部便来了人要迎他进宫。
常润之看向他:“来回加上祭天破钞的时候,不迟误的话差未几一个月你就能返来了。趁这段时候,我会把府里给办理好。之前放出去的人,听到动静应当会返来些许,服侍的人应当不缺。”
常润之哄睡了小儿子,轻声对刘桐道:“行李都清算好了,现在天热,承担倒是简便。听大姐姐说,路上瑞王都安排安妥了,随行的会有礼部官员,一起上该如何做,礼部官员会提示你,你照做就行。”
刘景陵歪了歪头,又指着刘景阳道:“看大哥!”
刘桐闷笑一声,点头道:“是啊,就算不谈兄弟豪情,我想,五哥也是不会对我产生顾忌之心的。”
南平王自从刘桐被关进中官胡同以后,便接管了他手上统统的权势,明面上对太子阳奉阴违,公开里倒是瑞王的人,更因为去南蛮停歇暴动有功,被元武帝封为南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