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懂甚么。”泰昌帝道:“罪不及后代,他好歹是朕的侄儿。除非他对朕心胸歹意,不然便是提携他一把,又有何难?”
守在法场的人前来禀报,前祁王的尸首由其母舅家收走。而前礼王的尸首,却由其嫡子收走了。
刘桐起家,看了眼围观的百姓,眼尖地看到前太子妃泣不成声的身影,在对上他的视野后,忙忙地擦去眼泪,避开了他的谛视。
刘桐皱眉道:“父皇留给过静太妃一封遗旨?”
静太妃嫉恨了皇太后很多年,更何况现在,静太妃的儿子半残不废,而皇太后却生了个登了帝位的好儿子。
“中午已到,行刑!”
反观刘桐,倒是一副平静自如的模样。
“从刑部大牢出来今后,朕便寻了何旦来问。何旦固然是先帝贴身内侍,但也不是不时候刻都跟在先帝身边的,有些事他也不大想得起来。厥后朕寻着蛛丝马迹,倒是寻着一个冲破口――何旦说,静太妃曾经私底下见过先帝。”
泰昌帝道:“只是感觉天意弄人罢了。祁王与其妻虽只是面上情,到好歹也是相敬如宾,收尸之事,我们这位夙来重端方的二嫂,却把她薛家那《薛氏闺训》给忘在脑后了,连给丈夫收尸都不肯。反倒是礼王,向来与嫡妻分歧,宠妾灭妻的,乃至还几番对嫡子恶语相向,没想到到头来,给他收尸的,倒是他这个一贯不疼不宠的儿子。你说是不是有些讽刺?”
泰昌帝点头:“先帝防着朕,怕朕即位以后,对慎郡王等人倒霉,以是,这是一份让静太妃在恰当时候拿出来,能够救他一命的遗旨。”
中午将至,秋风萧瑟,卷起空中些许枯黄落叶。
刘桐内心由衷地对泰昌帝寂然起敬。
恰好泰昌帝不顾脸面,就照着国法判,也不给皇家留一块遮羞布。
“朕也深思着,静太妃可不是这么一个任凭先帝安排的人。她暮年间做的那些事儿,比如兖州鲁家,你也是晓得的。她能够不会参与夺位之争,但她不会介怀给朕下点儿绊子。毕竟她与母后有那么段分歧渊源。”
泰昌帝摆了摆手,表示晓得了,待人走后,他却叹了一声。
过后不久,有人来给前慎郡王收了尸,前祁王、礼王的尸首却等了好久,方才来人收。
死囚已经被押送上了法场,穿着囚服的三人显得并不那么肮脏。
眼瞧着时候越来越近,却还是没有一点儿劫囚的动静。
刘桐恍然大悟,却又迷惑道:“既然这道旨意的确是存在的,那为甚么静太妃没有将它拿出来?”
那会儿,刘桐已经回了宫。
刘桐讶异:“皇兄不怕他因为他父亲之事……”
刘桐望了望日头:“还没到时候呢,按端方办。”
刘桐不解,问道:“皇兄为何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