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安远侯痛骂了一顿。
“谢甚么。”
“别说大话,就你儿子本事。”
对宗子的婚事,小韩氏天然也是非常正视。
韩氏对本身这个儿媳还是体味两分的,也不点破她,顿了顿问小韩氏:“我听下人说,和离这事儿,是润之在你跟前提了,你才为她做主的。现在润之返来,她表情如何?”
这话韩氏听着受用,又和小韩氏聊了一会儿便让她下去了,申明个儿再平常润之来回话。
“先帝已经给圣上铺了路,就看圣上,几时拿爵位开刀了。现在圣上协同着翰林院开端推恩科举,多次开恩科……我们这些老牌贵族的子孙如果不争气,怕是就要落魄了。”
目送常润之退出屋子,小韩氏半是撒娇半是打趣道:“老太太何必多说这一句,仿佛儿媳不给润之饭吃似的。”
常润之忙福身应是,内疚道:“谢老太太体贴。”
想到这儿,老太太不由叹了口气。
“听你这意义,她是不沉沦方家了?”老太太微皱眉:“我虽没见过那方家小子几次,但我这眼睛但是看得出来,她对那方家小子的情意,但是真真儿的。”
等嫡宗子常鹏袭爵,虽是降等,到底另有爵位在身。到时候的当家夫人必必要撑得起全部常家。
老太太便笑了一声:“嗯,有常家女人的骨气。”
老太太手里揣着汤婆子,又细心打量了常润之的神情,方才对劲道:“气色倒还行。”
小韩氏带着常润之给老太太请了安,老太太叫了起,母女俩奉养了老太太用早膳。
“行了。”
常鸿常鹄是小韩氏别的两个儿子,一对双生,本年十六。
老太太既回了府,作为待在府里的独一一个女人,常润之少不得要跟着小韩氏去老太太跟前晨昏定省,以示孝道。
小韩氏忙起家给老太太施礼:“儿媳代润之,谢过老太太。”
事关朝局,小韩氏不敢吭声,只在一边听着。
“建国时的四公七侯,现在只剩下三公四侯了。现在我们常家从鹏儿那一代起又要降等袭爵,算起来,也只要三公三侯……要我看,这三公三侯,少不得也要降等袭爵了。”
小韩氏不依地拉了老太太的衣摆,婆媳俩谈笑一会儿,老太太方才正色道:“开年后,鹏儿就要亲迎了。娶长媳老是要更慎重些。润之的事情你搁在一边别管了,这段日子就顾着鹏儿那边的事。至于润之……才和离,也不好说人家,我先帮手相看着。”
韩氏哼了一声:“还挑人,头回出嫁是她挑人,现在要二嫁,还能由着她挑?”
但眼睛里的神采倒是骗不过人的,夺目睿智、洞察世事的眸光让常润之都不敢与她对视。
说到这事儿,小韩氏不由笑了:“这孩子以往瞧着性子怯懦得很,没想到她把事儿想通了,倒也断交。”
“你少哄我。”老太太嗔她一眼,在这个侄女加儿媳面前她也少两分架子:“比拟起来,我就是更喜好你这身条,圆圆胖胖的,看着喜庆。”
小韩氏内心固然不觉得然,想着她好歹另有个半子是王爷呢,再有大出息还能大得过大半子去?但面上倒是恭敬应是。
韩氏嗯了一声,让常润之下去了,临了还又加了句:“记很多吃点儿。”
小韩氏只能唯诺应是,又奉迎道:“儿媳错了,还是老太太您有目光。润之现在已经和离了,此后再嫁,少不得要依靠老太太帮着挑人。”
固然显得几分娇弱和楚楚不幸,但在老太太眼中,却很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