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满居高临下地嘲笑:“不准抵挡!”
她涨红了脸吓一跳,手里瓷器不受节制地撞在一起,收回嘭地一声脆响。专注亲吻的男人展开了眼,眼中如同浓墨化开,黑得深不见底。
门廊下, 有丫环揣动手躬身走得缓慢。
心中负了气,他便直起了上身。
等他站直了身子,睡着的郭满迷含混糊展开了眼,却被这一番动静给惊醒了。
“是你先不好好说。”
“红杏出墙毫不答应。”
郭满昂首看了眼他,黑黝黝的大眼睛里清澈见底。
好不轻易挪开,怒扭头看他,周公子眼睑半合着垂眸谛视她,眼眸温润,眼睑下两团有着清楚的青影。明显这几日歇息不好,神采有些蕉萃。
周博雅解着腰带,透过屏风看着窝在软榻上睁不开眼的人儿,不由地勾起了嘴角。人不在与不在的别离,他这几日是感遭到了。这几日郭满不在,的确把西风园的人气儿一并带了走。
周公子费了好大劲才收住,又吮了下,才依依不舍地松开郭满的唇。本就红润的樱桃小口此时泛着一层水光,仿佛涂了最红的口脂,又红又肿。
人在颓废的时候,老是比较暴躁。周博雅也不能免俗,再好的涵养,脾气也有些节制不住。郭满返来,他们俩好好儿的不好么,做甚么非要气他。
周博雅见状,干脆伸手把人搂起来,抱到了本身腿上。温热暖香的身子一入他怀,周博雅内心这口气就顺了。
郭满挣了半天从他怀来爬出来。赤脚踩在地上,脚丫子白得晃人眼。周博雅眼睛盯着她这一双脚看,正巧双喜领着婆子出去抬走污水。他忙将郭满抱起来,放到了软榻上。
出于暗斗的顾忌,郭满多看了几眼,拉不下脸去主动说话。周公子正在换衣裳,不知出于甚么心机,出来的时候,领口比常日里开很多。纤长的脖子下锁骨露了出来,发冠拆了,墨发洒落下来,发梢沾了水。此时滴滴答答的,水珠顺着脸颊直滑入衣衿里。
人一下去,屋里当即就静下来。
郭满却不睬他,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根丝带,将他的两只手绑在了床柱上。
周公子含着软糯的红唇,嫌她气性大,恨恨地咬了她一口。
脸颊粉扑扑的,不见一丝毛孔。眼睫纤长得仿佛蹁跹的胡蝶翅膀,又浓又密。几天不见,这丫头仿佛睡得很好,半点不见蕉萃。周公子蹲着看了半天,内心俄然感觉委曲。凭甚么他展转反侧睡不好觉,这丫头就能没心没肺睡得人事不知?
“酌情谅解。”
“……不是,”郭满嘴角抽了抽,不晓得他如何俄然有这类古怪的猜想。
她有些惊奇,说:“那不然,我再归去?”
他一面往屋里走一面接过双喜递来的热帕子。大冷的天儿手脚是极易冻僵了,热帕子擦了擦手,手指当即就矫捷了起来。双喜跟在周博雅的身后,抬高了嗓音问他在外头可用膳了?如果没用,是不是要小厨房摆膳?
郭对劲识复苏的时候,周公子就只要一个安闲冷酷的背影。她抬开端,睡麻的手不讲究地绕到身后去抓了抓后背的痒痒,郭满两眼无声地一扫屋里,并没有人。屏风背面周公子慢条斯理地梳洗着,满室只余淅沥沥的水声。
双喜晓得周公子喜洁,从外头返来头一件事必是梳洗换衣。见周博雅独自抬腿往屏风背面转去,她便带着一众婆子丫头先行退出去。
周博雅回府之时, 已是夜幕时分。
手撑到郭浑身子的两边,仰着下巴将本身的唇奉上去,贴到了郭满的红唇上。甜美的芳香袭来,像最适口的甜点,这是他满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