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半年里头第几次了?湘琴也数不清。
……
她跟太子表哥那次底子就是中了别人的毒计,又不是她志愿!心中之人只要周博雅,谢思思敢指天发誓,可至公主如何能这般刻毒无情地对她?
谢思思感觉统统都是周博雅的错,她的磨难都是周博雅形成的。
就见不远处旷天的石亭中,一男一女忘情地胶葛。
被周博雅休弃后,她在谢家没待多久,转头便以良娣的身份入东宫。毕竟竹林之事即便她死撑着不认,当事人却也不止她一个。太子表哥说占了她身子不能不对她卖力,即便姑母不肯,太子表哥也一意孤行纳了她。
但是两长腿才放下,惊觉身边有东西爬动了两下。
紧接着,梦中画面跟着一转,福禄院的正屋。
“使不得使不得!太子妃您不能进――” 王嬷嬷一瞧是她, 面色大变。
周钰娴当即嗤声一笑,敢作敢本地点了头:“就是要打你,你待如何?”
叹了感喟,正筹办上前去拍醒谢思思。就见纱帐中的人又不哭了,低低地抽泣了两下,眉头垂垂平整。人又温馨下去。
当初太子妃为了东宫和太子的颜面把丑事给讳饰下来,她为了周家和雅哥儿,装聋作哑权当不晓得。当着不知内幕的人谢氏称一句冤枉还能乱来,这连太子妃都求到她身边,就差自个儿亲眼所见,谢氏也敢不认!
皱了皱眉头, 想着是不是去竹林里头瞧瞧。
谢家的女人脸皮子倒是够厚,还真敢赖!
拦都拦不住,带着人一拥就进林子。
忍不住摇了点头,心道她们女人真是被惯坏了。既然这般舍不得姑爷,当初又何必闹天闹地折腾到皇后娘娘跟前也要跟姑爷和离?现在和离都和离半载,人姑爷都重娶了新妇进门,她们女人反到窝在内室中哭个不断。这又是何必?
“哦?你有何话说?”至公主拄着玉杖,森冷的眉眼,目光如刺。
此次休妻之事,定也是她从中作梗。
丁点儿大的小东西,还想兼并整张榻?
谢思思一腔委曲无处说。
周博雅一声轻哼,人小,心倒不小。
她当初被周博雅伤透了心,一气之下就真承诺了。
至公主冷哼,“本宫不管你如何,本日是休定了!”
……
“孙媳跟太子表哥之间当真是明净的!从未有过轻易之事!”
本日是周府老太君, 也就是至公主六十岁大寿, 举府欢庆。正巧借醒酒出来, 捏了把鱼食在拱桥上喂鱼的太子妃闻声动静。偏脸一瞧, 这不是至公主身边服侍的王嬷嬷?她有些猎奇, 迷惑到底出了何事, 叫王嬷嬷这等夙来慎重的老嬷嬷给慌成如许!
“周钰娴你这是何意?”谢思思气得要死,指着上首娴姐儿诘责道:“你拿根破棍子是要做甚么?打我?”
一声锋利异化着仇恨的怒喝,仿佛一把无柄的利刃向她的刺了过来。喧闹的夜里,绯色纱帐中谢思思高耸地长长‘啊’了一声,然后夹紧了双腿,不住地颤抖儿。双目紧闭的小儿脸跟着拧成一团,垂垂窜改成耻辱又尴尬的神情。
“前次竹林醉酒,孙媳底子就是冤枉的!”她说着,纤纤素手一指赵琳芳,“祖母顾恤赵女人孤苦无依寄人篱下,孙媳能漂亮了解。可她堂而皇之地觊觎周家长孙,使那恶毒手腕谗谄长孙媳,企图鸠占鹊巢,祖母莫非要就要任她施为?”
夜色愈发稠密,她梦着梦着,俄然一声尖叫坐了起来。外间湘琴才躺下,被吓得一激灵,连根带爬地起家小跑着出去瞧瞧。就见谢思思披头撒发神采惨白地靠在床柱上,一面哭一面抖,不知是悲伤还是被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