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一辆车驶入,耿颂平站在楼下朝他喊道:“小仲先生有请。”
温故怔忡:“起死复生?”
壁灯的光束散落在画上,如同一道暗淡圣光,照着画上人的笑容生硬而牵强。仲世煌坐在床边,双臂撑着身材,微微后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中人,神采木然。或许是他容色绝丽,令人不自主地心生怜意,明显面无神采,却看的温故无启事的心伤。
没想到神仙也遵循交通法则。
耿颂平道:“传闻老仲先生要返来了?”
温故道:“不过我与他皆是男人,比起暗恋,手足之情或许更得当。”
……
白须大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阴阳五行相生相克,日月春秋周而复始。天道亦有疏漏,需你我这等神仙挽救。人间万物本是相互依存,谁能至高无上?”
“神仙?”仲世煌嗤笑道,“真的又如何样?莫名其妙地跑来干预别人的人生,那不是神仙,那是神经病。”
温故道:“从送名帖之人的黑匣子里射出来的。仲世煌也有。是种极短长的暗器。”
“你入门时,师父可曾警告过,不要插手人间事?”
仲世煌抬手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枪,“滚!”
温故闪身躲过,看着墙上枪弹打出来的坑洞,有些不悦:“你此人好不讲事理!”
温故在门口止步,借门缝往里看。
耿颂平见仲世煌对劲地关掉摄像头,低声道:“这个神仙看起来像个老头,说话却像个毛头。不过你真的放弃吗?他不像是骗子。”
温故游移道:“存亡有命,繁华在天。请节哀顺变。往者已矣,来者可追。若令尊令堂在天之灵看到你颓唐委靡,于心何安?”
“神仙都像你如许吗?一天到晚管着不相干人的闲事,把父母兄弟置之度外?”
“好,我承诺你。”
白须大仙笑道:“这叫枪,是一种长途兵器。”
“大家有大家的缘法。”
仲世煌见他被本身狠狠挖苦以后仍站在原地不动,不耐烦道:“你必然要缠着我?”
白须大仙道:“仙者法力高强,寿命无边,为的倒是保护天道。而天道运转,为的是芸芸众生。如此算来,我们难道是芸芸众生最低?”
仲世煌握着拳,眼神凌厉:“这个世上,只剩下我和爷爷两个亲人。我毫不会让他出事!”
仲世煌落寞道:“嗯,我明天去接爷爷。这么大的事,本来就瞒不住,能瞒这么久,已经很不轻易。”
“如果能还阳,我让张文希还阳便可,何必大费周章找你来?”
耿颂平将温故送入一座大厦的地下室,停好车以后,人起成分开。
仲世煌微惊道:“你真的承诺?”
火线无人。地下室暗淡,却难不住温故。那边只要一堵墙。正想着,那堵墙亮起来,仲世煌放大的脸贴在墙上,阴沉森地看着他:“你真是阴魂不散。”他的脸在墙上,声音倒是从四周八方传出来的。
“不是还阳,而是这个。”温故将花瓶碎片从乾坤袋里拿出来,想了想,又拿着名片和枪弹,“可否将花瓶复原?”
温故怔了怔。他飞升光阴尚短,那里清楚仙家事,支支吾吾道:“这,也许有,也许没有。我成仙方才四日。”
男人问道:“你要度小仲天赋生仙?”
却扑了个空。
他在仲世煌身上不但看到畴昔的本身,更看到一个充满戾气,悬于魔道边沿的复仇者。若没有得道机遇倒还罢了,他有机遇却心不正,将来怕是遭受盘曲,运气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