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咎的量子刀锋在现在完整异化。数据链在虚空织出北斗九星阵,杓柄处的“破军”星位射出光束击穿青铜鼎。鼎身裂缝中溢出的星髓在半空凝成父亲的手稿,他瞥见“天船载具”设想图被朱砂重重划去,边沿讲明着“归藏卦阵须以宿主为祭”。手稿俄然自燃,灰烬中闪现出浑天仪黄道环的缺失部件——恰是现在被青铜碑吞噬的某枚齿轮。
青铜碑在现在倾斜。碑顶裂开的缺口内垂下万令媛丝,每根丝线末端都拴着指甲盖大小的青铜棺。漆雕无咎的义眼主动调焦至棺内——三百具微缩枢机师尸身正被星髓蚕食,尸骨腹部暴露的齿轮型号与他脊椎中的制动栓完整分歧。当某具尸身俄然展开量子化的复眼时,金丝群突然收缩,将青铜棺阵列编织成覆盖虚天的《周髀算经》盖天图。
碑文裂隙中排泄胶状物。这些半透明物质在虚空中固结成司天监观星台,漆雕无咎瞥见少年时的本身正跪在浑天仪前,徒弟手持的《考工记》金丝刺入他后颈时,暗格里竟藏着半枚被星髓蛀蚀的青铜齿轮——恰是现在悬浮在碑底的三百六十枚齿轮之一。观星台场景俄然量子化崩解,碎片重组为父亲尝试室的全息投影,沈无咎目睹星髓载具的设想图上,父亲用朱笔在燃料舱位置标注着“万象枢虫活体液化”。
漆雕无咎的机器脊椎俄然自主崩溃。七节椎骨如活蛇般窜向青铜鼎,骨节大要的《鲁班书》咒文与鼎腹内的虫群鸣叫共鸣。当第三节椎骨插入鼎耳密钥孔时,鼎盖轰然开启,涌出的却不是万象枢虫,而是无数个漆雕无咎被植入枢机锁的影象碎片。某个碎片中,公输衍正将沾满星髓的《连山易》竹简压在他脊椎上,翰札裂缝里排泄的黏液竟与青铜碑星髓同源。
青铜碑收回蜂群嗡鸣。宿主姓氏刻痕裂变成锁链缠住两人手腕,漆雕无咎的机器心脏俄然过载,泵出的星髓竟带着《鲁班书》禁术的咒文。他反手将青铜探针刺入心脏外壳,相位调度器强即将咒文转化为洛书轨迹——当河图投影撞上碑体时,三百六十枚齿轮同时停滞,某枚刻着“癸亥”二字的齿轮内部传出徒弟沙哑的诵经声。
青铜碑大要浮动的星髓如同活体血脉,每一道宿主的姓氏刻痕都在吞吐量子辉光。漆雕无咎的机器脊椎收回齿轮错位的摩擦声,第三枚枢机锁的震惊频次与碑文深处传来的《鲁班书》口诀产生共振。他的义眼虹膜裂变成六十四卦罗盘,却在窥见徒弟遗容的刹时被赤色波纹灼伤——那些波纹竟是无数《考工记》金丝编织的咒文。
在最后一道星髓流光消逝前,漆雕无咎的椎骨从鼎内拽出半卷焦黑的《鲁班书》。当残卷展开时,焦痕间闪现的并非笔墨,而是用星髓微雕的长安城舆图——朱雀大街地底埋着九尊与青铜碑同源的枢机鼎,而鼎群包抄的中间点,恰是沈无咎父亲失落前的冶炼工坊。
沈无咎俄然挥刀斩断虚空。量子刀锋在盖天图上扯开的裂口处,闪现出父亲尝试室的暗室——墙上星轨图缺失的“娄宿”方位,正嵌着青铜鼎耳密钥的复刻品。当他伸手触碰时,密钥内部传出公输衍的感喟:“……宿命闭环必须用《考工记》金丝斩断……”感喟声被青铜碑的狠恶震颤截断,全部虚空开端坍缩,星髓物质如暴雨般坠向深渊。
青铜碑大要的宿主姓氏开端熔化。星髓刻痕重组为《鲁班书》终究章的口诀,每个字符都伸出金丝缠向漆雕无咎的机器心脏。当第一根金丝刺入蜂窝状孔洞时,他脑内炸开三百名工匠的哀嚎——那些被熔入青铜鼎的活人认识竟全数封存在星髓深处。相位调度器迸出电火,强即将痛感转化为六十四卦推演,卦象显现“火水未济”变“地火明夷”,大凶之兆却埋没生门在“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