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鹤楼在沧江边上,每年的七八月就会有涌潮呈现,沧江涌潮世人皆知,每年这个时候多少文人骚人,游侠游勇都会争相到这里观潮,趁便在邀鹤楼里各处空缺的墙壁上留下几句倒通不通的歪诗!这个时候江边的几座闻名的高楼买卖自是不必说的爆好,特别是邀鹤楼正位于沧江江心的白鹤洲之上,波澜澎湃的沧州上,一处里许见方的江心洲上,褐色巨石上一座五层高的修建,高大巍峨却不失精美娟秀,一层层的八角飞檐之上琉璃瓦熠熠生辉,到潮涌来时只见惊涛拍岸,万马奔腾,人在露台悬空而坐,腾空这么一观,上面浑浊的江水澎湃而来,溅起高高的浪花似要将人吞噬,那架式像要裹挟着这座高楼顺江而去普通,没有一点胆色定力之人都不敢在露台上探头!
“大奶奶!”
说话间,又有一个小子迎了上来,在林家的马车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把个正扶着艾叶的部下车的林玉润下了一跳,立在那边只见个身材肥大,眼神机警的小子端端方正给林玉润磕了一个头,
“大奶奶,小的为您前面开路!”
前面有林家的仆人想要跟上来却被赵宝拦住了,
“此人是个甚么样啊?”
那赵旭身着一件圆领直襟,在门前双手拱礼矫饰斯文做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揖,只是他一脸的横肉便是再如何也看不出斯文二字来,平白显得又是苯拙又是好笑,弄得他的两个小厮瞪眼,抿唇,咬牙,脸上的肌肉紧紧绷着,硬生生憋住了笑,林玉润身边的艾叶,颤着腿儿瞪了他一眼,再看林家蜜斯玉润敛裙见礼,然后缓缓的抬起一只纤纤素手,撩起来黑纱一角,暴露下部丰润的嘴唇悄悄启唇,
林玉润脸上也是烧得受不住,幸亏她下车就带着帷帽,两层黑沙讳饰倒是让人看不出面貌,摆布看看忙轻声道,
那赵宝儿也不恼只是端着一张笑容毕恭毕敬的道,
“林……蜜斯来了!”
林家的马车刚进入邀鹤楼与岸堤相连的双车道上,早有人远远的瞥见,打着马迎了上来,顿时坐了一个姣美的小子,一身皂青色的小厮打份,腰间扎了腰带,把个劲瘦的腰身靳得非常显眼,他打着顿时前问道,
说罢有几个赵家人上来请得请、拉得拉,
“哥几个,辛苦了!我们大爷特备了好菜犒劳诸位!”
赵旭得了提示这才如梦方醒,忙退到一边让前程来,
那憨货只两个字,
赵喜跪在地上正竖着耳朵听呢,这一把声又轻又柔又媚,心道公然是自家大爷的目光好,光听声音就晓得是个大美人!恰好那日里跟着大爷出门的赵固那小子,一根木头桩子,问上一百遍,
“我们家大爷叮咛了,既然已经下了聘那就是我们赵家端庄的奶奶了,小的们只要敬着的份!这声大奶奶倒是千该万该的!”
正说着只听到楼上一个粗哑的声音大喝道,
“小的赵宝儿,给大奶奶存候!”
一边的赵喜、赵乐终究同时咳嗽起来,我的大爷,您白叟家倒是让人内里坐啊!这么门口站着算甚么事儿啊!
第二日穿戴打扮好以后出门,刘姨娘去报了林老爷,带了六名仆人随在车边,隔着帷帽见了这些膀大腰圆的仆人,林玉润稍稍有些放心,自登了车由车夫驾着向江边驶去!
林玉润没有再说话带着艾叶和两名仆人回身上了楼,
“蜜斯!”
林玉润松了口气点头道,
“赵喜,你小子少在那边耍老子的宝,还不从速给老子滚上来!”
这一磕把个楼前的进收支出的世人也吓了一跳,赵一霸身前四个主子在沧州城里也是有脸面的人物,这个赵喜最是油滑机警,常日里是个口蜜腹剑的爷,能上一刻还嬉笑打浑下一刻就抽刀子捅人的主儿,这么跪在一架不起眼的青蓬马车前,这车前站着女人是谁?